話到這,子箐的意⑨
陳婆子心裏那個嘔啊,恨不得把銀子搶過來揣自個兒懷裏,好歹先捂熱乎了。
恰好這時,石台那邊撤下的盤盤碗碗送來了,大夥兒忙過去接,給堆放到水槽子裏。
在子箐跟前有倆個年紀大的婆子,她們慫恿著讓子箐把銀子給陳婆子。
隨後又半推半搡的把陳婆子擠出後廚,讓她趕緊換散錢去,好分給大夥兒。
陳婆子拗不過眾人,隻得灰溜溜的走了。
至於子箐這個出錢的主兒,自是落得清閑,那些婆子沒叫她動手洗碗,而是讓她歇著去。
整個兒後廚為了這二兩銀子難得樂嗬了一陣。
然而,在大奶奶院子內,卻沒這麼閑在。
大爺沐少峰回了屋,便叫滿屋的丫頭退下,隻留錦兒一個在前伺候。
大奶奶坐在鏡前,見鏡子裏隻剩二人,終忍不住,拽下頭上的幾個簪子狠狠的扔到妝台上。
錦兒在一旁急得不行,眼見這寶貝簪子蹦了一地,怕是要折壞了。
可她又不敢上前,大奶奶正氣頭上,別把她的簪子也拽下來撒氣才好,隻得求助大爺。
大爺半臥在羅漢床上,隻管叫錦兒看茶來,臉上三分認真,七分笑意。
“錦兒,你奶奶那雙手是長了眼的,什麼該扔,什麼不該扔,她心裏有數!”
錦兒一聽,朝地上尋去,珍珠翠玉沒見著,不值錢的銀簪子倒有三支。
她捂著嘴偷偷一笑,識趣的退出了屋子,關上房門。
錦兒才出房門,大奶奶便扭過身來,麵上燒紅,氣不過的埋怨了沐少峰幾句。
說才在席麵上他不出口幫她也就算了,怎回了自家屋院,還這般讓她下不來台,還好是自個兒貼身的丫頭,要不真是難為情死了!
“才在席上,你要我如何為你言語,爹隻罰了張孟家的,將她趕出府上,娘也沒有深究,隻說以後做了賬本,月末憑賬上來要銀子,這已為你留了顏麵,你還不知足?”
大奶奶回頭瞪了軟榻上的男人一眼,什麼叫留了顏麵,那是她早先提點張孟家的,讓她把罪過自個兒攬上,如若不然,老太太還能不深究!
沐少峰閉目假寐,沒有去看在前兒生悶氣的媳婦兒,且是知道她的心性,說著嘴角一勾。
“再說了,方才在席上,你不也將二房三房拉下水,攛掇著讓娘也叫她們立了賬本,這白紙黑字,往後想做鬼就難了,如今,你還不解氣?”
大奶奶聽了這兩句,方好受了些,隻是心裏還氣不過,原本在大鍋裏撈的好好的,偏生叫二房攪合了這麼一下,給斷了財路。
可她們若要叫她吃悶虧,門都沒有!左不過弄個一拍兩散夥兒,誰也別得好!
大奶奶惱了一句,看著榻上若無其事的男人,“這事都怪你,平常你不都差遣沐安先回來報信的麼,怎麼這回卻是忘得幹淨了!”
沐少峰睜開眼,隻玩笑道,“大奶奶的吩咐,我怎敢不從,隻是沐安回府那天不慎摔傷,一直在家養病,今兒早也是沐福來接車,才與我說的。”
大奶奶聽了,心裏還是氣不過,有些無理取鬧,幾步走到沐少峰身旁,使小勁兒推捶他。
沐少峰本不予以理會,卻在看到那隻紫玉手鐲時翻身而起,“你這鐲子哪來的?”
大奶奶忽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