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時,他沒把你怎樣。”

寧如欣大腿內側火辣辣地疼,點點頭道:“我知道。”她低頭看向胳膊上那粒守宮砂,嘲諷一笑:“他還沒膽破我的身。我就是有點惡心。”

寧清卓的心總算回落。這個姐姐從小被她灌輸些女兒當自強的理念,倒不似這個時代其他女性一般,那麼看重貞潔名聲。她長長呼出口氣,恨恨道:“他倒是敢!如果他真動了你,就算背上命案,我也要殺了他!”

想了想,又道:“不行,家裏的那個婆子太老了,我得找幾個年輕些的仆役,過來照顧你。”

寧如欣搖搖頭:“家裏哪有那個閑錢請人,你別操這個心。這事也怨我,沒有防著他,放他進了屋。往後注意些便不怕。”

寧清卓也知她說得是實情,隻得又對她一番叮囑。寧如欣則扒拉了下她的頭發:“你怎麼這麼髒?我聽說你要洗澡,便也給你準備了一桶水。快去洗洗。”

寧清卓點頭,便在旁脫了衣裳,爬去了桶裏。

寧如欣在旁看著,見著她一身都是青紫,顯然是傷著了,趴在桶邊皺眉問:“你怎麼受傷了?今天是誰和你打?”

寧清卓也低頭看去,果然見著了那些傷痕:“別提了。也不知吳家開了什麼價碼,高元緯竟然替他們出場了!我就隻有挨揍的份……”

寧清卓一邊洗頭洗澡,一邊說了今天搶水戰的始末。寧如欣在旁安靜聽完,正想開口,卻忽然聽見了一聲清晰的鍾聲,隨後又是兩聲,臉色便是一變:“是祠堂的鍾聲!清卓,是不是爺爺又來找你麻煩了?”

寧家每逢大事,都會鳴鍾召集族人前往祠堂,以作公允決斷。本來,祠堂鑰匙向來隻掌握在寧家族長一人手中,隻有寧家族長有權力召集族人。可寧清卓做了族長後,寧爺爺帶著一些寧家老人生事,隻道不放心她做事,強要了那鑰匙去,之後便時不時鳴鍾召集族人,找寧清卓的茬。

寧清卓從水桶中跳出,拽了一旁的浴巾遞給寧如欣,又自己拿了一塊擦頭發:“你莫要緊張,這回不是爺爺,是我讓人敲的。”她眯眼咬牙道:“寧修平敢欺負你,我不可能放過他!這回召集族人,是要當眾行家法。”

寧如欣也站起擦身,驚訝道:“他居然肯領罰?!”

寧清卓嘴角微翹:“他自然不肯,是我逼他的。”她拿來了兩人的衣裳,卻又猶豫道:“姐姐,你若不願見他,隻管在這歇著便是,我一個人去。”

寧如欣扔了那浴巾,從她手上接過衣裳:“我和你一起去。明明錯的是他,為何要我躲躲藏藏?你不是一直這麼教我麼,我都記著呢。”她深深吸氣,穿衣的手還有些抖,卻朝寧清卓一笑:“我偏偏要站去他麵前,看看他受罰的狼狽模樣!”

寧清卓聽她這麼說,總算徹底放下了擔憂,也笑了出來。她就似兒時一般,在寧如欣麵前晃了晃拳頭:“好!姐姐,看我怎麼替你揍他!”

姐妹倆穿好衣服,攜手奔著祠堂而去。寧清卓還是一身粗布男裝。祠堂中已經圍了很多人,寧爺爺叼著煙鬥坐在主位,周圍坐著幾位旁支的寧家老人,寧修平苦著臉站在一旁。

寧清卓進了祠堂,也不著急,慢悠悠燃了三炷香,在先祖牌位麵前跪下,行了個正式的叩首禮。她肅穆恭敬,族人自然也安安靜靜,寧修平被這場麵嚇得臉色發白,顫音發問:“清卓,你、你燃香幹嗎?”

寧清卓隻是認真跪拜,又起身將那三炷香插好,這才肅容開口道:“沐浴焚香,請寧家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