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硌人的手臂——纏在他腰上的手臂。

“別用這麼甜的目光看著我,甜心,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得蛀牙。”巴基迷迷糊糊的睜開雄鹿一般的眼睛,亂七八糟的扔出一個帶著點輕浮、天真和執拗的笑容,然後同樣輕浮、天真又執拗的,把生著一頭毛茸茸棕色短發的腦袋,埋進了史蒂夫經過四倍強化的胸口(肌)上。

史蒂夫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七八根金色的發絲被毫不留情的拽下來——托超級血清的福,他並不擔心因此而謝頂——然後,他垂頭喪氣的揉了揉巴基的腦袋。

巴基配合的哼了幾聲,四肢並用的、樹袋熊一般往上爬了爬,然後死死抱住,絕不鬆手。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甜心?”

“不,我們不,巴基。”史蒂夫度日如年的說。

巴基熊在史蒂夫的胸口上泄憤似的拱了好幾下,然後可憐巴巴的抬起頭,用那雙水汪汪的、找不到焦點的、令人憐惜的眼睛,無聲的控訴著史蒂夫的冷酷無情和無理取鬧。

“……至少等相關法律頒布,巴基。”被逼到懸崖邊上的史蒂夫軟下口氣說。

巴基滿意的撩起史蒂夫穿著當睡衣的貼身白背心,再度執著的蹭起他的胸^膛來。

無所不能的美國隊長,第N次無能為力的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盡管二度穿越使他的過時感愈發強烈,美國隊長還是挺喜歡這個相對和平安寧的世界的。沒有前仆後繼、永不止息的外星人在繁華街道上開洞,沒有寄往神盾局的無休無止的賬單,沒有災後重建的巨額債務,沒有永遠處於待修狀態的神盾局航母,沒有外形驚人性格中二滿腦子都是征服世界的反派……這讓他得以在一個和平安寧的清晨,重拾史蒂夫·羅傑斯作為一個美術生的素描愛好。

史蒂夫攤開素描本,磨好炭筆,一手支著下巴準備構思時,對麵的床^上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床^上那頂著一頭亂糟糟棕發的男人,興奮而著迷的舔了舔嘴唇:“有這麼個金發碧眼的可愛傑克當前,我不介意做一回蘿絲。”

然後他理所當然的剝下了皺巴巴的睡衣。

史蒂夫把腦袋重重的埋進素描本,他確信自己在用全部生命書寫堅強。

巴基的老毛病一犯再犯,史蒂夫確信他差不多適應良好了。

直到某天中午醒來——美國隊長的生物鍾一向堪比新聞報時,一絲不苟從不出錯,在這之前——他的後^腰和某個部位絲絲拉拉的傳遞著難以言明的酸脹。

超級血清的改造和強化,使得史蒂夫的肌肉根本不會分泌乳酸,那麼這奇異的酸痛是從何而來的?

他掀開被子,然後恨不得再被冰凍七十年的發現了真相。

早已清醒的棕發男人好整以暇的把他欣賞了一遍,再輕車熟路的蹭上去耳鬢廝磨了一會兒,用他嘴角上翹的嘴巴溫柔的接觸和碾壓著對方:“或許你會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在我們的婚禮上?”

史蒂夫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然後渾身脫力的垂下了腦袋。

“既然你已經點頭了,不妨現在就自我介紹一下吧,甜心!”巴基那對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睛無所顧慮的放起電來。

史蒂夫無法自控的從床^上翻了下去。

忍無可忍的美國隊長終於使出了最後一招,用托尼·斯塔克的話說,美國隊長終於學會“昏招”的寫法了。

躺在托尼的實驗台上,一如七十年前那樣,一排排針劑注射進他的肌肉——隻不過這次是血清阻斷劑和血清抑製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