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露出五顏六色的“等等這發展不對啊”、“臥槽博士你是在表白?”、“萊克特博士果然被矛盾又複雜的生物所吸引”、“說好的小茶杯呢?”(不用說,最後一句必然是知曉所有真相的華生的吐槽),萊克特博士石破天驚的說:“難怪會受到同樣簡單的不可思議、又複雜得不可捉摸的氪星人的吸引了。”
千言萬語,化作一片咳嗽聲。
布魯斯也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他藍色的虹膜中半透明的琥珀光影流轉,在被提名的氪星人身上打了個轉,低聲說:“你也學壞了,萊克特博士。”
“好像在你心中,博士的名聲壞得還不夠徹底一樣。”托尼再度開始拉不住跑火車的胡說八道之前,最靠譜的美國隊長很靠譜的給了他一下。Ψ思Ψ兔Ψ網Ψ
鋼鐵俠像斷電的盔甲一樣瞬間老實了。
博士恍如充耳不聞,他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凝視著懶洋洋又蓄勢待發的布魯斯,看著他又像不再看他:“伊卡洛斯,是個被賦予羽翼的少年,也是一個迷宮中的囚徒。如果他留下,將麵對半牛半人米諾陶的利齒,而選擇出逃,又會因為飛得太高而墜落溺亡。”
“你真狡猾,萊克特博士,用古典藝術中隱晦又巧妙的暗喻,來刻意為難現代人速溶咖啡一樣的頭腦。”布魯斯的胸腔裏共振著大提琴般的低鳴,“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華生注意到,當布魯斯呢喃著最後兩句咒語般的句子時,萊克特博士那手術刀一般的目光仿佛劈開了布魯斯的軀殼,甚至撕裂了這個時空,然後他垂下高傲的、覆蓋著平滑直發的頭顱,顯得無比虔誠。
一個靈感和會意的影子在華生並不敏銳也不感性的頭腦中溜過,他沒能抓住。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白騎士的出現。”布魯斯那形狀優美的、雕塑一般的頭顱轉了過去,這使他的麵容不自覺的隱藏光線無法顧及的陰影中,那雙帶著輕浮笑意的藍眼睛也隨之蒙上了一層銳利嚴肅的外殼,他仿佛把自己包裹進了蝙蝠俠的殼子裏,而他的嘴唇在微微顫唞。
肉眼凡胎無法識別的細微震顫,隻有超人能看到。
超人一貫擅長撫平傷痛,安慰苦難,他從局促羞澀的小記者的殼子裏破繭而出,把兩隻結實、光滑、穩定的手都搭在布魯斯的肩膀上,他感受到了滾燙的皮膚和肌肉之下的緊繃與震顫,血液在血管中激昂的衝刷、沸騰與流動。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討厭我了,親愛的布魯斯。”理解的表情,在那張可愛的童子軍般的娃娃臉上緩緩浮現時,顯得柔軟又可靠,“你覺得我一輩子太過順遂,你認為我的價值觀太過樂觀,你覺得我不識人間疾苦,企圖把人們變得遇到危險隻會蹲下抱頭喊‘超人救命’。”
“是啊,天之驕子。”布魯斯輕哼,喉音如同鎮靜在冰塊中的烈酒,冰冷而火辣。
他們西裝革履,沒有人懸浮在空中,也沒有人射出鉤爪或繩索,可獵獵拂動的黑色和紅色,卻停留在華生的視網膜上,好像被溼潤霸道的顏料沾染了似的。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惡製惡,以暴製暴……”克拉克用平靜而包含情感的語調說,“蝙蝠俠出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