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坷—啦——”,空氣中一陣沉悶的聲響遙遙傳來,仿佛有若九天悶雷,神情有些恍惚的怪客仿佛也感應到了空氣中異常的氣氛,“霍”地抬頭看天。
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驚失色。剛才葉天施展半月刀法中的那一式終極殺招“九天攬月”時,那怪人雖然無法知曉內中秘密,但他乃曠世高人,對方施展出那一式之後,空中元氣積聚,如此明顯的變化他又豈會看不出來,故此才拚著不用最後一式而先發製人把對方斬於刀下。
這時他才深深後悔,為什麼剛才沒有散去那三道氣牆。
四密刀法乃古代密宗一位學究天人的高僧所創,所謂“一曰天,二曰地”,這四密刀法中包含了天道至理,尤其是最後一式“四象歸元”,乃那位高僧閉關二十年,機緣巧合之下從兩儀四象中頓悟而來,豈同泛泛。
也是這位怪客時運不至,空擁寶山而不知。這四密刀法中詳細敘述了四密心法中的宗要,嚴格上講起來,四密刀法隻是從心法中分解出來的一個流派,那怪人苦練刀法,自以為已經盡的精髓,卻不知此舉實無異於取櫝還珠,失去了進窺天人之道的大好機會。
此刻回想之下,那怪人心中暗自惴惴,那四密心法曾特意用紅字單獨標明一件事情,怪人隱隱約約記得一些,“……故人言兩儀分四象,四象分八卦,又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此乃天道之數,吾輩切不可但有或望。刀氣一出,則有牆海,四刀並至,天地無遁,……”最後單獨說明,“氣牆一經發出,必有靈氣積聚,故後世有用此招著,定要散去牆海,免生不測變數,切記切記。”
原來這四密刀法一經使出,便自然會凝聚天地元氣,用於藏在氣牆之中。這原是用來迷惑高手的感知和切斷和外界的聯係所用的,卻沒想葉天使用的半月刀法最後一式也是要借助天地元氣,而且,那招“九天攬月”大大強化了元氣附身的效果,陰查陽錯之下,導致了半空之中瞬間充滿大量的天地元氣。
那怪人此刻忽然想起那篇宗要上的確說過這麼一條注意事項,可是當時看過之後,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加上還學了一些其他的絕學,所以時間長了就拋之腦後,沒想到今日一個疏忽,竟然生此異變。
此時他離葉天還有數十步之遙,低空中,以他剛剛施展的氣牆為核心,四周積聚了大量的天地元氣,或許傳說有誤,又或者是元氣太濃,竟然發出了淺淺的紅光,並非透明無色。
他定眼看去,這股氣體似乎還在甚為快速的移動。隻見這股氣體愈來愈濃,紅色也由先前的淺紅變成了粉紅色,更有光球形狀的異物在氣體裏麵旋轉,隨著那些圓球在裏麵移動流轉,一股股浩然正氣仿若天威般的散蕩開來,饒是那怪人曠世高人,碰見這等平生見所未見想所未想之事,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裏。
正神色不定之際,那股紅色突然轉淡,裏麵的球狀物體也隱隱不見。怪人正待舒一口氣,突的那股氣體“刷”地一下越過他所處的位置,有靈性般懸空飄在了業已昏死的葉天上空。中間或有色彩閃動,流光溢彩,以葉天的身體為錐形頂點,緩緩旋轉起來,看得那怪人忘記了此刻麵臨著絕大的危險,隻想一探究竟。
天地元氣或許是不再凝聚之故,顏色不再變濃,在空中漸漸拉長,好似在做最後的融和。
突然“轟”地一聲,半空傳來一聲巨響,怪人縱是膽大之人,巨響過後,也有天威莫測之感,身心尚未能緩得一緩,隻見那邊又起變化。
先是紅色氣體一絲一絲的變淡,似乎被一股一股的吹拂掉一般不見行跡,先前始終隱身在氣體內的球狀物體慢慢的現身,緩緩的向葉天的身軀落下。隻見那些球狀物呈半透明狀,個個有若實體狀,看得那怪人暗暗砸舌。他縱橫江湖許久,豈是不識貨之人,這些半透明的球狀物體分明是濃縮的不能再濃縮了的先天內氣。假設他全力以赴的話,可能勉強能夠弄出一顆出來,但是眼見這許多的內氣珠懸空在這裏,讓這怪人心情大起大落。江湖中現下和他一般功力的不過數人。而此刻眼前的這些強勁內氣不要說他,即使是放眼當今天下武林,怕也莫不能擋,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好象空落落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