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夫君都不認得了?”
葉琉璃毛躁地拍開他的手:“你不是他?”
他翩翩然側過頭,挑唇一笑:“自己的夫君都能認錯,該罰。”
葉琉璃蹙眉,心裏發抖:“你真的是他?”
他不答話,牽起她的手,噙笑:“跟我來。”
葉琉璃此時心神紊亂,難怪這幾天心底隱約覺得不安,上天確實安排了份大禮給自己。幸福來的突然,卻原來是一場鏡花水月。
額頭布滿了冷汗,平時覺得溫暖有力的手掌也變得涼薄不堪。她扭頭,看著他如玉側顏,心中怔愣苦澀。嗬,真是苦笑的得,她原以為,她會有所不同,卻沒想到轉折點來的迅速猛烈,讓人一點緩存時間都沒有。
沈如玉將她抱上馬,低頭看她,含笑:“琉璃,我心中是有你的。”
她聞言一怔,抬頭看著他的目光,熟悉的俊秀麵容,眼裏微微銜著一抹笑意。他還是那麼看著她,目光淺淡溫和,漆黑的眸中含著笑意,幾乎要將人溺死在裏頭。
夜風撩起他的長發,淺淡的月光之下,一抹紅色紮痛了她的眼眸。垂在袖中的手漸漸握緊,她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在他懷中不停抖動。馬蹄聲和著刺耳的笑聲在夜色中漸行漸遠,許久之後,她才停了下來,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將身子從他懷中直了起來,扯了扯嘴角:“說這些何必呢?你心中有我,隻不過是在有我的情況下拿我當擋箭牌,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沈如玉凝眸,直直看著她。
葉琉璃淺笑,緩緩垂下眼:“雖我不知你是何種身份?不過我終歸曉得一點;於我,於你,總不過是江山美人這檔子事情。”說著她一笑:“我還在想當初圓成的鼠疫來的莫名其奧妙,原是你做的手腳。我治好了鼠疫,沒讓北朝限於岌岌可危的地步,你該怨我才是的。”她彎了彎嘴角,指著火光衝天的前方:“瞧,那便是你的戰場,你覺得你的勝算大嗎?”
他微微頷首,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前頭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天際,兵器交接的聲音從模糊轉變成清晰。
到了承乾門前,長夜的寂靜終於被打破。火勢衝天,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鮮血像不要錢的紅色染料斑駁一地。
沈如玉從馬上下來,伸手將她抱了下來。他牽著她,閑庭若步一般踏過地上的屍體,好似眼前慘絕人寰和一地的血流成河在他眼中都成了人間最好的美景。
太子秦烶修站在那裏,淡淡道:“我還是該喚你一聲堂兄罷。”
沈如玉勾唇,看著他,目光滿是懷念:“便是在這裏,也曾上演了一場骨肉相殘的戲碼。”說著,他笑了起來:“我該感謝你的母親,是她讓年幼的我躲過了一場浩劫。今日在這裏,你也嚐到了當年的滋味。怎樣?美味嗎?”
秦烶修表情嚴肅,微微垂眼。
“真真兒可惜,那種美味,我父皇嚐過了,我們並不打算嚐一嚐。”承乾門被人從裏麵緩緩推開,秦烶玉扶著老皇帝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看著沈如玉偏頭,朝他笑了笑:”讓堂兄失望了。”
沈如玉眉一撩,側眼瞟了葉琉璃一眼,眸中嘲諷意味甚濃:“你要好好活著。”說罷,又是一笑:“說什麼呢,你定會好好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