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微微抬起了頭,露出一雙蔚藍色的眼睛。這雙漂亮的眼睛裏沒有畏懼與害怕,沒有失落與懊悔,甚至也沒有多少憤慨和怒火。就像他現在遇到的事情完全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似的,連生氣也會浪費他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嘈雜笑聲猛地戛然而止,周圍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白發少年的眼睛亮了亮,勾起了嘴唇。
狹窄的石洞麵前突然多了一個人,因為周圍光線太暗的緣故,那雙眼睛裏透出了幽幽的綠光。他並沒有說話,輕輕地把堵住洞口的石塊推開,伸出手把白發少年拉了起來。看見緊緊地綁住他雙腿的鐵鏈之後,他蹲了下來,微微一用力就扯開了。
白發少年終於能挺直背脊站起來了,笑眯眯地摟住來人的肩膀。他比來人足足矮了一頭,本來纖細修長的身材被襯托得小巧了不少:“有沒有給我留幾個?”
“沒有留。”剛剛過了變聲期的聲音有些低啞,“你可以補幾腳。”
白發少年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對方平靜地打斷了他:“我隻不過在樹林裏找了一會兒調料和香草,你說去前麵借地方過夜,就被人抓起來了。這件事,是告訴阿笙和阿瀚呢,還是告訴阿箏和阿簫呢,還是都說了算了呢……”
“誰也不許說!”白發少年臉上湧起了一片紅色,哼了一聲,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再一次強調,“不許說!這次是意外!純粹是個意外!”
站在黑暗裏的人笑了笑,嗅了嗅石洞中的氣味,若有所思地看向石洞的更深處。
另一邊,沒有走幾步,白發少年就來到了地下石洞的入口。入口兩側被人挖得寬敞了不少,點著火把。幾個鼻青臉腫的獸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手腳都奇異地扭曲著,明顯被人折斷了。這樣的傷勢不算輕,也不算太重。他給每個人胸`前都補了一腳,正好讓他們都斷了幾根肋骨。
出了地下石洞之後,旁邊就搭著十幾間歪歪斜斜的稻草屋。想著自己就是被這十幾間稻草屋騙了,以為這裏是個小部落,結果被人家一罐加了藥草的水放倒了,白發少年從鼻子裏發出了冷哼。他一間一間屋子地檢查,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補幾腳的機會,最後看到一個明顯像是這群人的首領的壯實獸人,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這才渾身舒服多了。
他從一堆亂糟糟的東西中,終於翻找出了被搶走的行李。兩個輕巧的獸皮包袱裏麵,除了調料、香料、藥膏、硬皮果之外,什麼也沒有。但是,這些對他們來說,卻比石幣什麼的更加重要。
“地下石洞裏還關著其他人。”從石洞入口鑽出來的人雖然很高大,但仍然顯得有些消瘦,肌肉線條也不像成年獸人那麼豐實。當銀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的時候,麵貌也仍然看得出有些稚嫩,一頭橙色的短發、琥珀色的眼睛相當醒目。
跟在橙發少年身後,踉踉蹌蹌地走出來好幾個成年獸人。他們渾身都是傷痕,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們也是被騙了?”白發少年蹲在他們身邊,給他們清理傷口、上藥,“我之前還以為這裏是個真的部落,還覺得他們很好客。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前幾天我在雷電城擂台上打敗的一群人。因為不服輸,所以在我喝的水裏麵放毒藥草,想教訓我一頓。”
“你也是?”獸人們都非常驚訝,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我也認出來了,他們就是被我打下擂台的人。”
“輸和贏都是用實力說話的,這群人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