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實力來證明一切了。
這倒是有些意思,隻是不怎麼聰明。
納蘭清澤身旁的明棋看了自家王爺一會兒,然後小心地問道:“王爺,要備早膳麼?”
“不必,”納蘭清澤又想了一會兒方才揮了揮袖朗朗一笑:“去甩繡樓吧。”
那甩繡樓又是這雲滇處最好的早點鋪子,納蘭清澤是典型的閑散王爺性子,明棋在心底歎了口氣,然後打前頭給自家王爺開路去了。
顧青衿這廂卻不怎麼好過,這雲滇府上的人就像是故意串通好了的,一個兩個到了衙門的時辰已然是晚了半個時辰,好在這季候也不算冷,站在外頭倒也不算難過。
顧青衿等了半晌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待得那些官員懶洋洋地走近了,先就看到了顧青衿冷下來的臉。
他們中為首的一個叫做柴烈,此時便揉揉眉頭上來抱了抱拳:“欽差大人,實是這刁民無禮,說什麼都不肯從大獄裏出來,偏生讓我們等了這麼久。”
顧青衿的目光在他們押著的人身上掠過,最後定格在柴烈臉上,她就站在衙門口不動,柴烈他們倒也沒有撥開人進去的膽子。
偏生柴烈似乎是習慣了顧青衿好欺,陪了一會笑就有些掛不住了,看著顧青衿的神情也有些不好看起來:“顧大人這是何意?”
顧青衿這才開了口,卻是對著那殺父的青年:“本官來自京城,是皇上陛下派往雲滇的欽差。”
那青年顯然是有些奇怪,摸了摸頭行了個禮,手上的鐐銬跟著甩來甩去,帶著刺耳的刮磨聲。
顧青衿之前看過案卷,這男人本身是個欺負老婆兒子的主,經常出去喝大酒玩女人,偏偏回到家裏就打正房,這回是在舉起鋤頭準備拍正房一頓的時候被眼前的青年給殺了。
按照道理而言,這案子其實很好審,正當防衛沒什麼可說的。
然而這個時候還是個孝字當家的年代,顧青衿沒辦法和這些人將什麼正當防衛的法律合理性,隻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顧青衿將目光移到柴烈臉上,偏生那青年什麼都不說根本沒辦法在這裏掘開一個口子,隻好揮揮手示意開門。
柴烈被晾了這麼久已經是滿肚子氣,此時讓衙役開門都帶著股怒氣來,一心想要拿人撒撒氣。
這也就導致甫一開審,柴烈就擺起了官老爺威風,一揮手將驚堂木拍了下去——
“林英誌,你可知罪?!”
林英誌跪伏在地上卻依然梗著脖子,一字字道:“林某弑父乃是大不孝,然而父親他……”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柴烈冷聲道,幾乎是怒氣衝衝地指著下頭的人:“就算當爹的有什麼不對,做兒子的也不能說半句不字,你這是違背倫常的!”
林英誌還沒有開口,坐在側位的顧青衿便開口了。
好幾個月以來,她都是一種溫和的性子坐在一旁,偶爾寫下幾筆,大多的時候她都是沉默地聽著,然後去跟下一個案子。
這是她第一次打斷了柴烈的話頭,語氣也是慣常的慢條斯理,帶著說不清的威壓:“本官以為聽聽林英誌的話也未嚐不可。”
“一介刁民,有何言論可提?”柴烈的語氣很是不屑,幾乎是帶著盡然的冷嘲。
“柴大人,”顧青衿微笑了,她轉向身旁的人,然後伸手微微一撩示意了自己的腰佩:“如果本官沒記錯的話,本官乃是聖上派來的欽差,官居三品,在雲滇境內似乎也隻有一人官居顧某之上,那便是我們的七王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句話不知柴大人可是忘了?”
顧青衿在官場浸淫這些時日,早就將該摸的摸了個透徹。
不得不說就算這個時候雲滇的人自樹一幟,仗著山高皇帝遠恨不能直接脫離,百姓們也是不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