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顯然,納蘭清澤記性很好,因為一大早他就將自家的明棋派了過來守在了門口,就等著顧大小姐出門。
明棋已是頂著大日頭站了良久,若黛出去送了好幾回濕帕子,忍不住就回來找自家主子了。
好在這屋裏頭兩個人都是利落的個性,顧青衿率著若黛收拾了一會兒便將東西盡數整理好,讓明棋著人來搬了。
若黛琢磨了好半晌,方才鼓足勇氣問道:“主子,您這次回去,可還要與七王爺一輛馬車?”
顧青衿好看的繡眉蹙起來,是當真十分糾結,她這些時日賺來的銀兩也不少,如若是和七王爺同乘一車的話,少不得又是尷尬,剛想開口讓若黛去租輛馬車來,就看著眼前的大馬車上,納蘭清澤一掀簾子下來了,極有風度地一伸手:“顧姑娘請。”
顧青衿沒來得及拒絕,就聽著納蘭清澤十分認真地言道:“這些時日官道不太平,顧姑娘若是無事,還是一起的好。”
這理由實在是太過冠冕堂皇,顧青衿心下狐疑卻也沒打算給人添麻煩,立刻跟著進去了。
明棋將小簾子默默放下來,在心底給自家王爺叫聲好,這謊說的,簡直就是捉人心思,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聒碎鄉心夢不成
無論是不是納蘭清澤是用了什麼招數,反正最後顧青衿是跟著人家上了一輛馬車,也沒顯出幾分不樂意來。
對於這個結果,納蘭清澤表現的非常淡定。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該說納蘭清澤烏鴉嘴,因為還沒過多久,官道就真的不太平了。
明棋撩開轎子簾,小聲對納蘭清澤稟報道:“稟報王爺,據傳這些時日前麵那川州府有歹人,我們要不要繞一下?”
“什麼歹人?”納蘭清澤蹙著眉頭問道。
明棋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顧青衿,這才小聲陪笑道:“可不是……有個采花賊,風雅的很,每次采了花還要留上一首詞給女子,您看著……”
納蘭清澤忍不住笑了一聲,顧青衿立刻將頭偏向窗外,看都不看人一眼。
“無妨,走吧。”納蘭清澤這樣說。
明棋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顧青衿,然後就聽到納蘭清澤極為平靜地笑道:“顧大人默許的。”
明棋默然,這哪裏是人家默許的,分明就是您講的啊王爺。
顧青衿抬起手道:“無妨,想必也不會就真的遇上,若是當真遇到了,索性就拿了人來審。”
納蘭清澤但笑不語,神情特別坦然。
明棋無奈地頷首應是,跟著退了出去,將那馬車徑自朝著川州府去了。
和納蘭清澤一輛馬車其實是頂有意思的,因為這人是個標準意義上的紳士,永遠不會做任何不討女子樂意的事情來。
顧青衿打心底裏覺得舒服,卻又當真覺得沒有未來。
老實說,既然來到古代,自然而然便要隨遇而安,然而跟著納蘭清澤,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當真做到隨遇而安。
畢竟納蘭清澤本身,就是最大的一個變數。
納蘭清澤將顧青衿的一切思緒都看在眼底,卻從來不曾說過任何一次。
就這樣一路行至川州府境內,這一回幾人並沒有住在州府衙門裏頭,相反為了查案子,幾人決定去擇一個以前出過事的客棧住下,權當一路的消遣罷了。
當然這樣的消遣不能拿顧青衿的清白開玩笑,因而住處亦是安排地極妥帖的,顧青衿的屋子裏頭還住著小丫鬟若黛,同時隔壁就是七王爺以及暗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