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初見。
這樣的情形讓顧青衿莫名有些恍惚,也正是因此,在那香氣宜人的桂花釀上來的時候,就多了些貪杯,就有了後麵的悲劇。
比如說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躺在龍床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顧青衿被嚇了一身冷汗,徑自掀了被子坐起來打量起周遭的情形來。
這裏是宮裏頭沒錯,旁邊也是明黃一片沒錯……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醉酒了,然後被丟到了龍床上來?
眼下四下裏隻有她一個人,那麼能不能幹脆裝作不知道跑掉?這是顧青衿腦子還沒清醒過來時的唯一念頭。
再然後,她看到房門被人推開,一溜丫鬟魚貫而入,她們手裏頭拿著諸多式樣的小東西,有人捧著衣服有人捧著發簪胭脂飾物。
為首的一個俯身過來盈盈拜倒:“顧主子,皇上遣奴婢來服侍主子。”
顧青衿努力將心裏頭那一點莫名的感覺排出去,下意識婉拒道:“不必了,將那小盆放下,你們可以出去了。”
孰料這一回這些人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了,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一溜煙地拜倒了,這回聲音都帶了些許哭腔:“主子?”
顧青衿望了望天,忽然覺得太陽穴有些疼起來。
她想不通為何這些人死了心要來服侍自己,就好像說她想不通為何一覺醒來,一切好像瞬間變了個模樣。
直到她將那一身並不算繁瑣卻是極近清雅端莊的衣裳穿好了,納蘭清澤才回來。
他似乎是剛剛下了早朝,眼底眉心都帶著些許疲憊的意味。
然而在看到顧青衿的一瞬間,納蘭清澤眼底的情緒似乎是變了變:“顧姑娘。”
他的語聲溫潤而好聽,隻是此時此刻顧青衿卻是盡然沒辦法好生欣賞,她隻是有些歎息地問道:“皇上,敢問這是何意?”
“顧姑娘昨夜醉酒而眠,朕執君子之禮遠而疏之,隻是眼下,剛剛回到京城的顧將軍似乎是有所誤解。”納蘭清澤歎道,眼底一派坦承之意。
這樣的神情落定在顧青衿眼底卻是了然,這人想必是之前將一切都算了進去,包括那顧保國莫名的歸程。
微微歎了口氣,顧青衿終究站起身來,她看向麵前溫潤清雅的男子微微笑道:“陛下或是有所不知,眼下青衿已然被顧府除名在外,又是孑然一身,自然不會為什麼名聲所禍,”她慢慢拉開距離,眼底卻依舊是疏離的笑意:“昨日多謝皇上。”
納蘭清澤眼見著這人愈來愈遠,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顧姑娘將來要去哪裏?”
“雲遊四海,天下為家。”顧青衿眼底含笑,卻是一字一字如是道。
如若是旁人說出這番話來,或許納蘭清澤會笑她一句,或許他隻會將這話當做少年狂言。
然而說這話的人是顧青衿。
是那個可以在得了狀元決意以後孤身一人離開京城前往雲滇的人。
所以納蘭清澤很輕易地相信了,並且認真地當了真。
他猶豫半晌,終究還是忍不住微微笑了:“你可以留下。”
顧青衿微微蹙起好看的眉眼來,就見納蘭清澤微微一揮手,抬著各式各樣箱子的丫鬟們又一次魚貫而入。
顧青衿眼瞅著屋裏幾乎要被堆滿,終於忍不住蹙起眉頭問道:“皇上這是何意?”
納蘭清澤默然微笑:“朕希望你留下,這是誠意。”
不得不說,納蘭清澤的情商其實並不算高,至少眼下這麼認真而肅然的時候,顧青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