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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緊了緊,薩拉查不安地道:“先躲到夜境裏,小舅舅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夜境?蘇亞爾微微一怔,旋即苦笑:“薩拉,我是你哥哥,永遠都是。”
執拗地牽著蘇亞爾的衣角,薩拉查一聲不吭地站住。
“好吧,聽你的。”蘇亞爾反手握住弟弟的腕,拐了個彎,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那裏,是斯萊特林一族的樂園,入侵者的墓地。隻不過,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即便沒有應對外敵的殺招,夜境天然的黑森林也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屏障。
不多時,兩道纖細的身影沒入叢林中,蘇亞爾在前,薩拉查在後,踉踉蹌蹌地穿過灌木。
蟲鳴,鳥叫,細細的風嘯,在寂靜的叢林裏格外清晰。
“薩拉,去馬爾福莊園怎麼樣?”摸到一座隱秘的魔法陣附近,蘇亞爾在戒指上一抹,手中多了一塊藍色的魔力結晶。嵌在一棵古樹的根部,劃破手指,用鮮血繪出一條嬌小的羽蛇。
“小舅舅家?聽說蘭克斯還在那裏,不怕把教廷的人引去嗎?”
“嗬,”蘇亞爾輕笑,“別小看了咱們魔族(全稱“魔法生物血脈遺族)動輒幾千年的傳承,就教廷剩下的那點兒東西……神隕時代可不是說著玩的。”
隨著血色羽蛇的形成,法陣亮起微微的黑光,與森林裏永恒的黑暗融為一體。安心地笑了笑,蘇亞爾正要開口,麵色突然變得無比嚴肅:“小舅的氣息消失了,爸爸也是。糟糕,有人追過來了!”
“什麼?”薩拉查失聲驚叫起來,合起雙眼,一道道探測魔力向著莊園的方向擴散。下一刻,他睜開眼,臉上一片慘白:“莊園裏的魔力完全混亂了。”
此時,蘇亞爾在做什麼?加速魔力輸出?不,法陣的光芒還在勻速增強。低低的笑著,他伸手捏了捏薩拉查慘白的小臉,迅速揉亂那一頭梳得整整齊齊的黑色碎發。
“小薩拉,以後把頭發留長吧,魔族的法杖用自己身上的材料作杖芯效果最好,。”話音剛落,他輕輕在弟弟的後頸捏了一把,輕柔地攬住薩拉查軟倒的身子。
啟動法陣,安置好薩拉查,蘇亞爾含著笑退出法陣的範圍,麵色轉冷,手中一塊樹皮在魔力的衝刷下泛出金屬的光澤。
“教廷……”喃喃吐出一個詞,蘇亞爾的身形慢慢消散在黑暗中。
“主教大人,搜查隊都回來了,沒找到那兩個魔鬼的孩子。”
“是麼。”花白頭發的老人摩挲著手中燙金的《聖經》,睜開渾濁的雙眼,慈祥的聲音說出的卻是格外冷酷的話語,“叫幾個牧師來,用聖火燒了這裏,然後著重搜查燒不掉的地方。”
“大人,這,這不好吧?隻是一遍搜查,很多東西都……”騎士吞吞吐吐的聲音讓主教大人不由有些惱:“不需要!現在的關鍵是那兩個小鬼,必須抓住他們!”
“是!”騎士大聲答應著,後退幾步,然後轉身。幾乎同時,一滴溫熱的液體濺在他的後頸上,粘稠的觸♪感帶來的是濃濃的不詳。
“主教大人?”霍然轉身,他口中的主教大人早已失去了蹤跡。
隱秘處,蘇亞爾左手提著全身癱軟的主教,右手嘩啦啦地翻動《聖經》。主說,主說,全是“主”說。可憐的教廷,神明已經隕落,他們訂立的規則還能堅持多久?所以,不甘心麼,想要篡奪魔族和巫師一族的力量……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扳過主教的頭,蘇亞爾將兩滴血滴在自己眼中,默默發動魔咒。
記憶讀取。
幸福的孩子,苦修的少年,爭名逐利的青年,功成名就的中年,還有年老了的最後一搏……意外而來的咒語,不明人士的告密,異常順利的偷襲……好吧,這時候再看不出來他也不是曾經的“寂夜”了。所以,所謂的襲擊隻是回歸阿瓦隆前必要的“理由”嗎?那個“對魔族有絕對殺傷力”的咒語明明是“歸途”!也難怪,一個中等教堂的實力,就能打進斯萊特林莊園?笑話,這真是……等等,大人都走了,孩子呢?算上蘭克斯,將三個魔族小孩留在外麵真的好嗎?還是說,阿瓦隆不是那麼容易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