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瞧西瞧、四處張望的模樣卻像是頭一次到此地一般。尤其又著了身粗布衣裳,
更是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白塹予當然不會穿不起好衣裳,隻是在任務之中為了不引人注目,通常都會
改穿一般的衣裳。反正他對衣著也非特別講究,能穿便好,質料設計好壞與否,
他全不介意。
他極為興奮的四處瞧著,一看到有趣新奇的事物便急忙向身後的溫律行招了
招手,然後不待溫律行有所反應就立刻衝上前去。他的身法本來就好,加上身材
纖細,要在人群中東鑽西竄自然絕非難事。更何況他的力氣絕非尋常,就是身材
再怎麼纖細也隻有他擠人,沒有人擠得動他。是以這一段路逛下,東跑西跑的走
起來竟無半點阻力。
但溫律行可就不同了。他不會武,身材又較白塹予高大,要在人群之中快速
移動根本就是難上加難。好不容易才到了方才白塹予向他招手的位置時,那靈活
的身子卻又鑽到別處去了。如此不停的追著他跑,跑的人臉不紅氣不喘,追的人
卻已是滿頭大汗,累到了極點。
不過累歸累,溫律行卻不討厭這樣的感覺。隻要一看到白塹予帶著笑顏的模
樣,心裏就有種感覺好像一切都值得了。望著他如花的燦爛笑意,不覺間腳步竟
輕鬆了不少。
正當溫律行難得的表現出任勞任怨的高尚情操時,白塹予卻是滿心帶著罪惡
感的調皮。
最近不知為什麼總是一不小心就將目光停在溫律行身上了。也因此,白塹予
當然不會沒發現溫律行追他追得滿頭大汗的模樣。但他畢竟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玩興極重。加上平時和溫律行鬥嘴總是輸多勝少,又對溫律行先前百般瞞他的
事感到不悅。新仇舊恨讓他忍不住放棄了平時的善良起了想整溫律行的想法。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起了罪惡感,尤其是發現到溫律行全無不悅,仍
舊以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身影之時。
終於,罪惡感完全取代了玩心。瞧見一旁有一個賣絲帶的攤子,白塹予借故
停下隨意瀏覽,事實上卻是在等溫律行。
蜀地本就產絲,攤子擺賣的絲帶是真絲製成,質料輕薄細柔,色彩又極為豐
富,讓本來隻是想隨便瞧瞧的白塹予不由得認真的看了起來。
不如就挑一條回去送給霽紅姊好了……心下如此想到,他開始極為仔細的挑
選著絲帶,希望能夠挑到適合記憶中那張成熟美麗容顏的。
仔細的瞧了半天終於揀定了一條棗紅色的絲帶。正好此時溫律行終於趕上了
他。想說溫律行認識霽紅已久,問問他的意見應該不錯,於是將手中的絲帶拿到
他麵前:「怎麼樣,你覺得好不好看,適不適合?」
看了看白塹予手中那條棗紅色的絲帶,溫律行不由得皺起了眉,也自攤上挑
了條淡黃色的絲帶遞給白塹予:「這條比較好。」
「咦?真的嗎?」他怎麼瞧怎麼覺得這顏色和霽紅那樣一個成熟的美人配不
起來,「可是我覺得棗紅色比較好……」
「好吧,那就兩條一起買好了。」不想違背白塹予的意思卻又覺得自己挑的
比較適合,溫律行索性兩條一起買了,自懷中取出銀錢便要拿給店老板。
見狀,白塹予急忙伸手阻止:「我要送霽紅姊的東西自己付錢就好了。」
「你是要給霽紅的?」他還以為是他自己要用的呢!
「對呀,不然我沒事買些女孩子用的東西做啥?」
覺得溫律行的問題問得很怪,白塹予有些受不了的這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