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冷然如慣常:「你對塹予
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
沒有一絲情緒,沒有一絲起伏,但過於平淡的語調卻讓人聽得渾身不自在。
那雙眼眸之中的平靜無波,讓人瞧得一陣戰栗。看似澄靜清淺,時則深沉洶
湧。溫律行再一次為這兄弟二人之間的差異感到驚訝。很難想象白塹予那樣一個
單純性子的人竟然會有如此深沉的哥哥,竟似除了容貌有幾分相似之外,其餘皆
是全然相異。
這個人如果同在商界,必定是個難纏的敵手。
心下如此想到,苦澀的做出了回應:「那麼,就任憑白二莊主安排吧。」
他沒有分毫的立場去反對。畢竟,一切都是他的錯。
「那我就先謝過溫老板的配合了。」白冽予微一頷首,動作顯得相當的優雅
平和,但在溫律行瞧來卻是深沉得可怕。也沒見他多想,卻像是早就計劃好一般
的道出了結論:
「我會請東方樓主相借人手保護溫老板。今日正午啟程可以吧?」
「沒問題。隻不過……」一想到就隻是正午,溫律行總覺得心裏好沉重……
頓了頓,語氣帶上了平時絕少有的懇求:「那麼,可否讓我在離開前見塹予一麵
?」
「恕我無法照辦。」絲毫不加考慮,白冽予極為絕情的拒絕溫律行的要求。
早就猜想到答案可能會是如此,溫律行苦笑了下,卻又很快的將其掩藏。
「那麼,如果白二莊主沒有其它要事,我就先回房整理了。」言罷,也不待
對方有所反應便徑自轉身離去,隻留下白冽予一人單獨坐於涼亭之中。
他不會沒有發覺溫律行的隱藏,而那是打從自己見到他之後的第一回。
也許……是因為明白了今後與塹予不會再有交集的道路。
◇
同樣的一件事,卻造成了兩端完全迥異的結果。一個是尋回,另一個卻是失
去。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嗎?難道他想重新尋回親情,就非得失去
與白塹予的交集嗎?
眉頭深鎖,鎖入了重重無奈。
很清楚的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溫克己心下既是疑惑又是憂心,卻又問不出口
。當下隻得匆忙轉移了話題:「對了,大哥,咱們兄弟倆已經好久沒有一同吃飯
了。不如今日便至那柳煙閣聽聽杏兒姑娘的曲子,如何?」
「……也好。」強迫自己不要再如此沉浸於憂傷之中,溫律行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