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番用心的確奏效了。溫克己的神情明顯的平和了不少,但仍是難掩幾
分的著急。放緩了語氣,他當下將這一陣子以來的事說與霽紅聽了。
聽完了事情的始末,霽紅心底已經了然,卻因而感到一陣好笑。
溫律行都這麼大個人了,平時一派瀟灑不羈的模樣,不料竟連這樣簡單的一
件事情都想不透……「放心,交給我吧,」她溫柔的拍了拍溫克己的肩道,「我
有十足把握,就算不能讓律行恢複以往的模樣,至少也能讓他解開心結……」
言罷,不待溫克己對她的話有所反應,已然徑自上前,連門也不敲就直接入
了溫律行房中。
「你這模樣太狼狽了吧,溫律行?」一進屋便是這麼一句毫不客氣的話語脫
口,美眸直瞅著不停灌酒的溫律行,「再好的酒,都給你糟蹋掉了。」
「霽紅?」放下了酒杯望向來人,詢問的語調不無訝異,卻失了生氣。
這一個月來,雖早想說斷了便斷了罷,但仍是無可自拔的日日念著白塹予。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般沉淪,卻又無法控製。而自始至終,他都沒能明白自己
這般的異樣反常究竟原因何在。
想以酒來忘卻心底的悵惘愁苦,但卻隻能麻痹。
瞧見他仍是一派頹敗的模樣,霽紅微微蹙起了眉。
「不想你溫律行竟然也有為一個人這般失意愁苦的一天……你和塹予之間究
竟出了什麼事?怎麼會說他回到家人身邊去了?」
聽她如此直接的便問出了問題,溫律行笑了,卻笑得無奈。他不想提及那些
個令自己難受至極的事,但麵對著霽紅,卻又有幾分期望她能替自己找出個方法
,也找出個答案。於是,將自到了成都之後的種種一並說了出來。
「那麼……你至今仍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般惦記著塹予?」明白了整個事
情的經過,霽紅相當確信自己的想法沒錯,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問著似乎對一切
仍摸不著頭緒的溫律行。
他處事精明,卻在這種事情上呆得可愛……痛苦了一個多月還搞不清楚情況
,要是讓天下人知道這個溫律行為愛痛苦了一個月,卻竟然連自己愛上了一個人
都不曉得,豈不笑掉大牙?
但溫律行卻沒料想到霽紅此刻竟是這番心思。他隻覺得她是明知故問,語氣
不善的反問回去:「若是明白,我又何必和你提這些?」
「嗬!你溫大少爺也終於有這一天了!」
越想越覺好笑,霽紅完全不加體諒溫律行的心情便興災樂禍的道了這麼一句
,「想你當初是怎麼樣的恣意任性的,還欺侮了塹予……不料今日卻得此下場,
可笑至極!」說著,還助興似的拍了拍手,已經是一臉笑容的模樣讓心底萬般惆
悵迷惘的溫律行瞧著更覺不解。
莫非霽紅已經明白他會如此異樣失常的原因了嗎?不然又為何會……?
「如何可笑?」他不解的反問,神情之間卻是絕對的認真嚴肅,顯然是將這
件事情瞧得極重。
霽紅見他這副模樣,心下反倒覺得無趣……她雖覺可笑,但那樣誇張的神態
卻是為了想激怒溫律行而刻意做的。但溫律行顯然是極為在乎此事,是以對她的
嘲笑竟然無半點怒氣。既然目的失敗了,霽紅當下斂了笑容,神情之間已轉為相
同的嚴肅,卻又帶著幾分溫和。
「我不知道這個答案是否能令你相信滿意……但就我看來,你……」語氣凝
重,她頓了一下,「我認為你對塹予的感情,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