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僵持至此。尤其到了後頭,淩冱羽真氣雖已消耗的不少,卻因手中的劍已越見上手、再加上已逐步習慣了西門曄的攻擊方式而對其攻擊的應對有了更多餘裕,也因而加劇了兩人彼此僵持的狀況。
而這點,自然令一旁瞧著的知情人士心下不免起了幾分疑心。
雖說西門曄有意生擒對方是十分合理的決斷──行雲寨的幾名首腦人物都是給生擒住的──但兩人會僵持得如此之久,卻畢竟仍有些反常……隻是西門曄自個兒雖清楚這點,卻仍然難以對青年失下重手。隻挾了五成力的鐵扇又一次趁著空隙挑點撥劃、直拍向青年胸口,可早有預備的青年卻仍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這一擊,僅在側身時因那鋒利的扇緣而於頸側留下了一道口子。
而這,便是白冽予等人終於開通流影穀人馬的阻攔來到現場之時,最先望見的場麵。瞧著如此,東方煜和白塹予都忍不住將目光對向了正給四劍護衛著的白冽予,以眼神探詢著是否要出手相助。
可白冽予卻隻是輕搖了搖頭,又自觀察片刻確定了場上的情勢後,幽眸微凝,一個側首起唇朝四劍衛道:
「你們過去幫忙,協助少穀主早日擒下那個人吧。」
此話一出,不光是東方煜還是白塹予,接連著命令的四劍衛及一旁的柳胤都是一陣錯愕──尤其是四劍衛。在他們看來,場中與西門曄對敵那人可是行雲寨的,擎雲山莊向來與行雲寨交好,又豈能因顧忌流影穀而做出這等背義之事?對向主子的目光因而帶上了幾分不讚同。
可白冽予心意已決,又豈容他們違背?唇畔淡笑淺勾,卻帶著一絲不容為抗的冷意:「怎麼?打算抗命嗎?」
「……屬下不敢。隻是屬下若上前助拳,便無人能維護二莊主的安危了。」
明明清楚這個「主子」全無一絲武力可言,但四人卻仍給他如此態勢所懾,有些服軟地轉而以托辭相抗……無奈在「柳方宇」便在身旁,四近還有柳胤及一眾柳林山莊人馬護著的此刻,這個理由顯然無法成立。
見他們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白冽予眸光微沉,淡淡道:「去吧,製造出態勢就好,不要傷他。」
「是。」
見主子特意點出了「不要傷他」四字,四劍衛這才轉憂為喜,接了命令前往「助拳」。
白冽予的命令可是當著眾人的麵下的,自然出乎了許多聽著的人意料之外,也因而讓這些人有了擎雲山莊是顧忌著流影穀的官方身分才擺出如此姿態的想法,就連柳胤也不例外。隻有深悉白冽予性格的東方煜,才多少猜出了情人有此安排的目的。
如此作為確實是在擺姿態,可這姿態卻不是擺給流影穀看的,而是為了提醒場中已因仇恨而打得忘我的淩冱羽──深知內情的兩人很清楚場中的西門曄的難處,也明白以刻下的態勢,與其奢望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助淩冱羽脫逃,還不如先想辦法了結戰鬥以保住青年性命危第一要務,營救什麼的日後再做打算亦不遲。
也因此,盡管雙方立場相悖,此時的目的卻是驚人的相似,這也才有了白冽予那麼個讓屬下大為錯愕的命令。
眼見四劍衛突然加入戰鬥,四周群聚的旁觀者全都理所當然地將四人當成了前來為淩冱羽助拳的,便連一旁的姚峰成都神色大變地想要上前攔阻──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但見四劍衛趁著青年又一次被西門曄逼退、打算再次出手的當兒上前將其攔下,並旋即擺出了合圍的陣勢將其團團圍了住。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人俱是一震,尤其是原先給憤怒衝昏了頭的淩冱羽,更在瞧見眼前擎雲山莊的徽記後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