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3)

。這個女人深夜跑來敲門,見麵第一句卻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下午說的。”沈清懊惱地撩了撩頭發,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衝動地真來問個究竟。“你說我和許君文不合適。”

許傾玦略怔了怔,隨即了然地舒展開眉頭,挑起唇角:“你三更半夜過來,隻為問這個?”

“我和他隻不過是朋友,哪來合不合適之說?”沈清仰著頭,很清楚地捕捉到那張削薄的唇邊一抹戲謔的冷笑,心裏不由得更加羞惱。就好像,她一直以來的小秘密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識破一般。

倘若今天換作是其他人,也許她並不會這樣在意。隻不過,許傾玦與許君文,很明顯是一家人。沈清實在不願意自己多年來的暗戀心思就這樣暴露在他們麵前。

“我和許君文,隻是朋友。”即使承認自己這一刻很沒種,但沈清仍舊語氣僵硬卻執拗的申明立場。

“你們的事,和我沒關係。”許傾玦並沒有反駁。而事實上,雖然他看不見,但下午和許君文說話時沈清聲音裏自然流露出的喜悅和關切,已經足以讓他猜出八九分。許君文對於女性來說有多少魅力,作為同父異母兄弟的他,不會不清楚。

半個小時前吃下的藥已經完全發揮了藥效。一陣倦意襲來,許傾玦打算結束這場無謂的討論。

眼看著麵前的門就要被關上,沈清下意識地伸手抵上門板,固執地又問道:“既然和你無關,那下午為什麼又要說出那種話?”許傾玦不像多管閑事的人,而她也不算太遲鈍。女性的敏銳正在提醒她,他的那句“評斷”另有深意。

感覺太陽穴又開始抽痛,許傾玦發現這個女人有時候真是執著得可怕。想要盡快打發她離開,可是張了張嘴,最終他沒能回答這個問題。

是啊。既然不關他的事,為什麼自己又要多事地去提醒她?心裏有一些混沌的想法冒出來,卻又一時無法理清。

深夜十一點,兩人就這樣麵對麵站著,一個門裏一個門外。

短暫的沉默並沒能持續太久,便被一陣急促而尖銳的鳴笛聲劃破。

一聲接一聲的警鈴聲在四周響起,沈清一時有些發懵。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她抬頭看向許傾玦,發現他正凝眉,仔細地聽著。

“是火警警報。”皺著眉,許傾玦沒想到竟會遇上大樓火警。

“啊?”沈清一愣。

從來沒碰到這種情況,耳邊的警鈴聲像是催命一般地響著,同時對麵安全通道裏已經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一想到自己此刻身處十九層的高度,沈清有些慌。

“下樓。”頭頂傳來清清冷冷的聲音。

她轉頭,許傾玦已經扶著門框走了出來,臉上仍舊沒太大表情。

三三兩兩的人快速奔下樓梯的腳步聲慌亂而急促,沈清側頭看著已經和自己並排的男人,他的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氣息,並不見任何驚慌和無措。心裏莫名其妙地安定下來,突然很感謝有他和自己站在一起。

看見許傾玦眼神無華扶著牆壁,沈清已經沒有思考便伸手握住他身側冰涼的手,“這邊!”拉著他,走向安全通道。

修長的手指隻是輕輕一動,並沒有太大掙紮,許傾玦任由自己的手被她這樣牽著,邁動腳步。貼在自己濕冷掌心上的,是一抹久違了的溫暖。她的手,很暖很柔軟,這樣握著他,幾乎讓他覺得身上的寒意正在漸漸遠離。隨著她的方向和步伐,許傾玦默默地走下樓梯。

也許是受了許傾玦平靜淡然的表情的影響,當沈清看到與她擦肩而過的眾人的驚慌時,突然發現自己竟沒有那麼害怕。為了配合許傾玦,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兩人漸漸落到後麵。多次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接近又遠去,她隻和他靜靜地一步一步地邁下台階。明明是才剛相熟不久的兩個人,忽然間竟讓沈清覺得有那麼一點生死與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