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買的?”沈清盯著平攤在他掌中的黑色絲絨盒子,裏麵一顆異常精致的鑽戒在燈光下熠熠流光。
“昨天,曼林替我挑的。”
沈清又再確認:“……這算是結婚戒指?”
許傾玦疑惑:“有什麼不妥嗎?”
“那倒沒有。”沈清湊上前,眯起眼,“我隻是想問,如果今天我不說,你原本打算什麼時候拿出來?”
許傾玦略想了想,說:“今天。”
“騙人!”
“真的。”
沈清看看鍾,冷哼:“難道你是打算趁我睡著以後才說?”
許傾玦一時無語。他確實是打算在今天提出結婚的,但萬萬沒想到沈清竟鬼使神差地早了他一步。時間上這樣湊巧,也難怪她不相信。
看在那隻鑽戒足夠精致優雅的份上,沈清也不想多做糾纏。於是推了推他,說:“那你快點完成未做完的程序。”
“什麼程序?”
“求婚啊!”女人們心儀的夢幻場景之一。對她這個還算愛慕虛榮的女人來說,形式不能免!
“沒必要了。”許傾玦取下鑽戒,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準確地捉住她的手,摸到無名指。
“喂!”眼睜睜看著他迅速地將戒指套牢在自己的手指上,沈清抗議:“哪有這樣的!不求婚我就不結了!”
“原本我是想求的。”許傾玦微微勾起唇角,“……但是被你占先了。”
“什麼?……我哪有?”沈清努力回憶,自己也不過說了句“我們結婚吧”。難道,這也算?
“你決定主動,我不反對。”
“我……”
沈清看著許傾玦閑適地靠在床頭,閉起眼睛顯然一副不想再和她爭論的樣子,不禁狠狠咬牙。
沒有紅酒鮮花,沒有小提琴也沒有單膝跪地海誓山盟,隻是硬生生被套上戒指……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期望這個男人能有多正統浪漫的舉動。
第二天是陰天,可下午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沈清卻覺得天地之間一片清明。她不是慢性子,卻也是第一次如此之快地做下一個決定而後立刻實施。想到從今往後自己便多了一重身份,她在路上直接給林媚打電話。
“死丫頭!”電話裏傳出咆哮聲,“為什麼早沒和我說?”
“昨晚才決定的嘛。”
“那可真算得上雷厲風行啊……”林媚轉了語調,調笑道:“許大帥哥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把你拐進門?”
沈清癟嘴輕笑,一邊轉頭看身側的男人。事實上,她也急不可待地想要為自己冠上許姓呢。
“什麼時候辦酒?伴娘的位置沒人和我搶吧!”林媚大聲嚷嚷。
“……喂。”沈清抬頭,手肘抵了抵許傾玦的胳膊,“林媚問我們什麼時候請客呢。”
許傾玦側過頭,“隨你的意思。”
“過段時間吧。”沈清對著電話說。其實她是想到,許展飛才做完手術,希望能等他身體複元後也請他來參加。
掛了電話後,她深深吸了口清冽的空氣,覺得通體舒暢。
最終,婚禮的時間定在三周以後。婚紗禮服相關事宜,全都交給許曼林以專業眼光去操辦。然而原本安心等著做新嫁娘的沈清,卻在接到一通意外的長途電話後,心情迅速低落。
當晚,當許傾玦回到家裏時,發現屋裏出乎尋常的安靜。
“沈清?”他試探地叫了聲。
很快,沙發方向傳來一聲極低的輕應。
“怎麼了?”察覺到異樣,他走過去,首先摸到她單薄的肩膀,隨即卻發現她似乎正抱著膝,身體微微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