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1 / 3)

幾個學生都挺興奮,誰不想被名師教導?起步就不一樣。

謝永天不屑地瞧瞧那堆人興奮的眼神,插言道:“是青少組,懂不?是青少組。啥也不明白。青少組能和全國冠軍比嗎?”

“那還不是一樣。”一個女孩子努努嘴,“咱們也就參加青少組比賽。在青少組取得名次才能參加全國比賽,第一步都沒邁出去提後麵的幹什麼?你就總是不服氣,誰來教你都不服氣。”

謝永天一立眼睛:“我還就是不服氣,沒準還沒我這兩下子呢。”他揮動手臂連連前擊,拳風呼呼作響。

“拉倒吧,也就是個市級亞軍,有什麼了不起。”幾個人不搭理謝永天,謝永天也不愛理他們。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謝永天哼了一聲,獨自到角落裏打沙袋。說實話,他來這個學校挺寂寞,還沒到一個月,周圍誰都不認識,訓練環境、訓練方式都很陌生。再加上少年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連那個助教的話都不怎麼願意聽。他有成績,早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訓練方法,助教也睜一眼閉一眼,隨他去。

謝永天一心想讓叢展軼當他的師父,這個學校要不是掛著叢展軼校長的名字,他才不願意來,可來了又有些後悔。原來叢展軼隻是名譽校長,一年來不了幾回。

謝永天泄憤似的握拳捶打沉重的沙袋。鏗鏘激昂的樂曲在訓練館裏回響,起到鼓舞氣勢的作用。那邊是武術套路的訓練場地,這邊是散打的模仿擂台。十來個學員正跟著武術教練練踢腿,個個不過七八歲,小蘿卜頭似的,一舉一動很賣力氣。練武就得從小時候開始,孩子被送到武校來,就實行封閉式管理,一個星期回一次家,其餘的時間都在武校度過。上午上四節文化課,早上必須出操跑步,中午午睡兩個小時,下午繼續訓練。這種生活枯燥又很苦,沒有多少孩子能堅持到最後。全國武術冠軍很風光,說不定退役以後可以進入影視圈也當個明星什麼的。可所有體育運動都一樣,冠軍隻有一個,剩下的呢?不過是一身病而已。中國不認亞軍,中國隻認冠軍,殘酷而狹隘。

謝永天已經不小了,他比同齡人更獨立、更有決心和毅力,甚至更有勇氣,否則也不會千裏迢迢離家前來拜師。和這些小孩子們不同,他知道自己麵臨的將是什麼,前麵的路怎樣走。他有這種信心,隻要有名師指點,他覺得自己能在武術界大放異彩。他有天賦、肯吃苦,為什麼不能成功?

謝永天一邊打拳一邊主意腳下步伐的變換,累了停下來喘口氣,偶爾一瞥間,發現角落裏跳馬上躺著一個人。

跳馬的長度隻有一米半,難為那人蜷著腿居然躺得住。謝永天越看越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不禁慢慢走過去。離得近了看清那人一身乳白色的運動服,雙目微闔,似乎睡著了。旁邊掛著一個帆布挎包,不知道放的什麼東西,好像還動了一下,嚇謝永天一跳。

忽聽後麵門口有人說:“去哪了?沒見著啊,不是都來了嗎?怎麼不見人?”

“剛才還在這裏呢,轉眼就不見了。”

“新來的教練嗎?”

“對呀,教武術套路,聽說是校長的師弟,挺有來頭的。”

“可是人呢?”

謝永天猛地想起來了,一翻白眼,衝那邊喊:“人在這兒呢!”翹起大拇指,指指跳馬躺著的人。隨即伸腿踹了一腳:“起來吧,還睡什麼呀?”

許山嵐被晃醒了,打個嗬欠從跳馬上下來:“到時間了嗎?”

門口那幾位連忙過來,是副校長帶著以前的王助教,跟許山嵐握手:“沒想到你在這兒呢,快來,給大家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