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顧海平成了大明星,顧家才出錢請人徹底收拾一番,房子弄得跟新的一樣。再加上這次說叢展軼和許山嵐也要過來,裏麵東西布置得一應俱全。
炕都燒好了,暖融融的,有些熱。許山嵐摸摸院子當中的水井,踢一踢角落裏的梅花樁,又在寬闊的空地上比劃了兩下,往事一幕幕都到眼前來,清晰得像是昨天剛剛發生一樣。
“你就在這裏挨打。”許山嵐指著正房門前,“當時可把我嚇壞啦。”
“嗯。”叢展軼淡淡應著,他對叢林如何教導他的事情不想多做置評,是好是壞都已經過去了。
許山嵐盯了大師兄一眼,頗為幽怨地說:“後來你就用這種方法繼續打我。”
叢展軼失笑:“原來你是討舊賬來著。”
“哼,打得我那麼疼。”許山嵐鼓著腮幫子。
“那是為了你好,要不然你能當上全國冠軍嗎?”
“全國冠軍有什麼了不起?”許山嵐撇撇嘴,斜睨著叢展軼,“難道我不是冠軍你就不喜歡我了?難道我不好好練功就不是許山嵐了?”
叢展軼偏頭瞧著許山嵐,小師弟的眼睛格外地亮,在星光下一閃一閃的。叢展軼隻好投降:“我道歉,不該打你。”
許山嵐滿意了:“這還差不多。”雙臂張開,“來,背背我。”
叢展軼歎息,認命地俯下`身。許山嵐穩穩貼貼趴到大師兄寬闊的後背上,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他說走叢展軼就得走,誰叫人家小時候挨過打呢?
許山嵐把臉緊貼在叢展軼的身上,呼吸著那樣熟悉的體息,他閉著眼睛,低低地問:“哥,你還記得嗎?”
“什麼?”
“帶我找媽媽那次啊,你就是這麼背我回來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
“我也記得。”許山嵐忽然挺起腰,湊到叢展軼的耳邊,“當初,要不是我,而是二師兄,你會不會也帶他溜走?”
“不會。”叢展軼斷然回答。
許山嵐咪咪笑:“我想也不會。”他又乖乖趴下來,“哥你隻對我一個人好,我知道你隻對我一個人好……”許山嵐喝多酒便特別愛說話,像是呢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撒嬌。叢展軼背著他慢慢地走著,慢慢地聽著。
“哥,我喜歡你。”許山嵐的聲音很輕,像是海浪間的一抹歎息,“我愛你……”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叢展軼沒說話,他仰起頭,眺望遠處湛藍的天空,明亮清透得如同許山嵐的眼眸,又很像許多許多年前那個雨後的晴日,他也是這般,背著幼小的許山嵐往回走。
那時,哪會料到多年以後他們仍是如此,再許多年後,仍會如此。
一切都是注定的,也許在叢展軼決定要陪著許山嵐一起溜出去找媽媽時就注定了。
或者更早,在殷逸第一天把許山嵐帶到村裏,他看到那雙躲在師叔腿後迷茫驚恐的眼睛時,已然注定了。
這麼多年,兜兜轉轉,終究有這麼個人,一直陪在身邊,任日出日落,任地老天荒。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本文絕無番外,累死我了,下次絕對不寫這麼長的文,累死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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