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之,什麼事笑得這樣開心?”↘思↘兔↘在↘線↘閱↘讀↘
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淺灰的夏袍服帖地勾勒出來人精壯的身材,一頭黑發被一隻紫金玉冠束起,餘下的發絲一絲不苟地垂在身後。他在幾步之遙的一個轉角,手裏提著一個被黑布遮住的鳥籠朝三人走了過來。
見到來人,顏延之的神色更是柔和,似乎是連眼底都開出了歡喜的花:“張彥,今日怎麼過來了?”
叫做張彥的男人隨手將手中的鳥籠放在遊廊兩旁的扶欄上:“有個鬥鳥的小會,我想著你大概喜歡,今日又正好無事,便來接你。”
“……鬥鳥?先生,是像鬥雞一樣讓兩隻小鳥打架嗎?”被顏延之抱在懷裏的謝映廬偏了偏頭看了看麵前這個麵目冷厲的男人,帶著滿滿的好奇輕聲發出了疑問。
聞言,顏延之笑著看向懷裏一臉茫然的小孩兒:“鬥鳥啊……就是把一大群漂亮的小鳥放在一起,比比看誰叫得最好聽,和鬥雞是完全不同的。”
“哦,”謝映廬點點頭,微微動了動小胳膊:“先生放我下來吧。”
顏延之放下手裏的小孩子,又走了幾步微微撩起黑色的棉布看了看鳥籠子裏的寶貝,然後回頭看著兩個已經手牽手準備告退的小孩兒:“要不要一起來看看呢?鬥鳥其實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哦。”
“小孩子……也可以看嗎?”
“當然,小孩子也可以去看啊。”顏延之對著兩個小孩兒露出大大的笑容,略帶一點兒狡黠的神色讓他看上去像是個少年一樣充滿了活力,連一旁的張彥看了都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
青空中的雲影被微風吹動,流動成了漂亮的潔白剪影,青色琉璃瓦反射出的光芒晃動在遊廊兩側朱紅的柱子上,而那被迅速放下的黑布遮住身影的小鳥,隻留下了一抹純白的尾羽身影在兩個孩子的眼中。
謝映廬牽著陳鬱川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小步,像是想要看清那籠子裏安安靜靜的小鳥到底是什麼模樣一般,陳鬱川低頭看著他:“小九兒想去嗎?”
“想去。”謝映廬看著他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之心。
“那跟著我們來吧。”顏延之朝他們招了招手,然後伸手牽起謝映廬順著落滿花影的遊廊慢慢走出去,還不忘回頭看看張彥:“你也快點過來。”
張彥無奈地點點頭,提起鳥籠跟在了三人身後。
######
比起“鬥鳥”這樣簡單的稱呼,風流雅士更願意呼其為“鸞歌鳳引”——這樣帶著一絲浪漫色彩的名字,似乎一瞬間就為它本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是要怎樣可愛的鳥兒才能鳴叫出堪與鸞鳳媲美的聲音,讓人為之聽而心動呢?
“本來這樣的盛宴更應該在盛春時節的花樹下舉行——在飄飛著柳絮和梨花的時節聽小鳥兒惟妙惟肖地模仿各種聲音,若是能配上一杯清明時節的新茶,那就更妙了!日頭太過強烈的夏日……總覺得連小鳥也犯懶了一樣啊。”
顏延之牽著謝映廬和陳鬱川走進了兩側垂著大串大串紫藤的精巧拱門,一麵為兩個小孩子描繪著春日鬥鳥的盛會一麵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身邊的男人露出寵溺的笑容:“明年春天我們再來就是了。”
顏延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當真?那你可不許反悔!”
“你啊……答應你的事,哪一次反悔了?”隨手撥開麵前一叢開得正盛的薔薇,露出一條緋紅與翠綠交織的小徑,張彥提著鳥籠走在前麵為三人引路。陳鬱川對滿目的奇石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