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睡。”他說話時表情也帶了幾分嚴肅,謝映廬見了便微微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情願地撐著桌子站起來,睜大眼睛看著陳鬱川:“那就不睡好了……”
“你啊……。”陳鬱川像在哄小孩子一樣朝他張開雙手,“乖,過來。”
謝映廬立刻心滿意足地撲過去,雙手熟練地環住陳鬱川的脖頸:“明日何時啟程呢?”
“等你睡夠了再走。”
“可以嗎?”謝映廬一下子笑了,他四下看了看,然後吧嗒一下在陳鬱川的下巴上吻了一下,“阿川哥哥最好了。”
“洞房”事件留給二人的後遺症就是,他們的相處益發的親昵,摟抱親吻亦是常事——自然是避開了旁人。
陳鬱川心中清楚,如今他到底是不能夠光明正大地護住他的小九的,隻能養精蓄銳,等到他足夠強大了,旁人自然再無任何餘地來置喙他們之間的感情;對謝映廬來說,這樣親昵的行為本就是該避開人的,是獨屬於他與陳鬱川之間的私密事情……
謝映廬看著陳鬱川微微含笑的眼眸,心中驀然升起一個盤桓已久的念頭來——
要再等一等,等到一個合適的時候就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了。
“可是……要等多久呢?”窩在陳鬱川的懷裏,謝映廬有些茫然地想著,也許……等自己再長幾歲,就可以了吧?
他自己小小聲地嘀咕著,引來陳鬱川好奇的目光:“小九兒在說什麼?”
謝映廬扭過頭不肯說,陳鬱川也不問了,笑著把人給一把抱起來,“好,不說就不說吧,咱們回房歇著去,你睡得早些,說不定明日也能起得早些。”
“一定早早的起來~”謝映廬說著就笑了,“比阿川哥哥起得還早!”
“那我可等著小九兒明早起來叫我了。”
說罷兩人都是笑,陳鬱川習武多年慣於早起,謝映廬跟著他學了一手暗器,倒是與早起半分關係沒有的,往日每每睡在一起,就從來沒有過謝映廬起得早的時候。
二人這麼輕聲說著話往外頭走,謝映廬說著話就覺得神思越發的迷糊,聲音也斷斷續續了起來,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陳鬱川繞過了回廊,低下頭來看謝映廬,便見那個被自己抱在懷裏的小小少年已經閉上眼睛安靜地地睡著了,他心裏頭無端地升起一股安穩來,那感覺帶著燙人的暖意,讓他整個心都熨帖舒適起來。
天光微弱,為這雨中老宅更添一分幽靜,陳鬱川抱著謝映廬慢慢繞過自廊簷垂下的已近枯黃的藤蔓,轉角處卻遇上一人,迎麵而來的男子神色恭謹,微微蹙起的眉心卻昭示著他的內心並不似那般平靜。
“少爺,小世子他……”阿羅看著陳鬱川,頓了又頓,終於說話了,隻是才開口叫了陳鬱川,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的,站在原地不再開口。
“怎麼了?”陳鬱川低頭看了一眼猶自好眠的謝映廬,抬頭望向阿羅,“有話直說便是。”
阿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抬眼看了看蜷在陳鬱川懷著的人,眉間皺褶越發深重:“少爺,您與小世子是不是太……親密了些?”
“阿羅。”
“是。”
陳鬱川挑了挑眉,他看了阿羅一眼,然後低下頭在謝映廬的唇上印上了非常溫柔的一吻:“我與小九兒,再親密都不為過。”
阿羅心中一頓,卻又終於證實了心中隱約的猜測,他看著麵前麵容堅毅的少年,微微歎了口氣,這兩個少年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雖有違身份,但他實則是將他二人視作弟弟一般的存在,如今這兩個弟弟卻生出了這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