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2 / 3)

謝映廬知道陳鬱川想說的是什麼,反倒是笑著安慰陳鬱川:“阿川哥哥,你不要這麼難過呀。”

“你啊……”陳鬱川彎下腰把謝映廬輕輕地摟在懷裏,用下頜蹭了蹭他的頭發,窩在謝映廬懷裏的布偶甩了甩尾巴,抬頭看了看兩個靠在一起的少年,懶洋洋地“喵”了一聲便又趴了回去,倒是一旁的霜鴻撲扇了兩下翅膀,有些疑惑地伸長了脖子來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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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去王府了?”

陳淵站在院中細細擦拭著手中銀槍,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陳鬱川在院門口站定,應了一聲:“是。”

陳淵手中動作一頓,片刻後才抬頭看了一眼陳鬱川,手中銀槍槍尖指了指一旁兵器架:“拿你的槍。”

“是。”陳鬱川應了一聲,走到一旁拿了自己的長槍,隨意挽了個槍花,陳淵在一旁瞧著,猛地提槍一刺,槍尖堪堪落在陳鬱川頸前一寸,卻是被陳鬱川側身避開,他抬槍攔在身前,用力一撥,便將陳淵的槍撥開了。

槍身劃破空氣帶起的聲響在寂靜的院中格外刺耳,陳鬱川神色淡然地抬頭看著父親,陳淵微一挑眉:“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陳鬱川點了點頭,“知道了。”

秋日天朗氣清,極淡的淺藍色鋪滿了一整個天,偶有幾聲鶴唳清鳴,遠遠的瞧得見幾抹淺灰的剪影輕快掠過,瞧來頗有詩意。

隻是院中二人手中所執長槍卻不帶分毫溫柔,銀色長槍泛著凜冽寒光,交接之聲叮當作響,二人將手中長槍舞得幹脆利落,陳淵行伍多年,才一出手便帶出一股殺氣,招招都是取人要害。

陳鬱川隨父練槍多年,練的也都是殺人的招式,早前在羽林營中亦是練出了一番生死搏殺的淩厲,這三年間隨陳家軍出戰亦是十分狠戾,雖是不及陳淵招式老道,卻也是十分純熟的了。

陳淵說了不會留情,果然是招招狠手,陳鬱川初時還留了幾招不敢出手,卻被陳淵罵道“你將這東西當成街上的雜耍了不成?!”,如此一來他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二人均是一身戾氣,竟是將這小小一方庭院當做了殺敵的戰場。

陳淵到底比陳鬱川老辣許多,不過百招便劃破陳鬱川衣襟,淺色衣袍上浸出鮮紅的血色來。

“如何?認不認輸?!”陳淵側身避開幾步,朗聲問道。

“不認。”陳鬱川神色不變,抬槍便刺,陳淵一時不防,竟被他逼得又退了數步才反手來擋,陳鬱川趁虛而入,連追數招,倒是得了個機會往陳淵手上刺去,槍尖在陳淵手中長槍上劃出極深的痕跡。

陳鬱川收招而立,“父親可還要繼續?”

陳淵挑眉看他一眼,冷哼一聲道:“這招式馬馬虎虎。”又瞧了一眼他仍在滲血的左臂,皺了皺眉頭:“連這個都躲不開?!……跟我過來!”

陳鬱川嘴角微彎,“是。”言罷抬手將銀槍\/插\/回一旁槍架,跟上了陳淵的腳步。

白瓷瓶身泛著清冷的光澤,上麵畫著一朵小小的青蘭,陳淵揭開瓶塞倒了些白色的粉末,抹在了陳鬱川的傷口上。他手中那杆銀槍是飽飲了邊疆敵軍的鮮血的,隻是沒想到,會有一日飲了自己兒子的血。

他將藥粉抹開,見陳鬱川一直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似乎是有些氣不過,末了狠手在傷口上按了一下,聽陳鬱川輕輕“嘶”了一聲,這才鬆開了手,一直蹙著的眉心也微微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