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我,我自由他任他,與我不傷分毫的事情,我為何要為之擔心?”
顏延之聽罷一時也是笑了,這學生倒真是淡定,不過這話說得合他胃口,當下神色也放鬆了許多,伸手斟了一杯茶,“這話我喜歡,旁人要胡說八道自由他去,你二人若是真為著今日風言風語有所動搖,倒真是叫我看著難過了。”
他伸手將茶盞遞過去,二人俱是恭敬接了,顏延之看著兩個風采正好的少年,微微歎了一聲,“三年前我曾問過你們一次,前路漫長,你二人應得堅定,如今呢?”
“不改初心。”
顏延之點了點頭,嘴角笑意戲謔:“很好,過不了兩日這滿大街的便該是說你二人‘親如兄弟,感情深厚’的了。”
二人初一聞言還不懂顏延之所說何事,隻是沒過幾日,陳鬱川再與謝映廬一同出遊時,旁人再看他們果然再沒了那份探究好奇,都隻是羨豔萬分的眼光,更有幾個好事的紈絝還要攛掇他二人結拜做異性兄弟的。
這事情倒是讓二人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強大,原就勤奮的兩個少年更是努力,連謝青檀都把他二人叫去問了一回話,隻怕他二人遇上了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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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映廬這一日在六台仙館的裏間裏翻著賬本,正瞧得認真,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他以為是掌櫃的過來說話,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進來便是。”
那人推門進來卻遲遲不說話,謝映廬有些疑惑地抬頭,卻對上陳鬱川微微含笑的雙眸,當下便彎了眉眼:“阿川哥哥!”
陳鬱川走到他身邊彎下腰把人給抱在了懷裏,如此靠了片刻方才沉聲道:“小九,我得往北疆去了。”
“北疆?!”謝映廬心下一驚,翻著賬冊的手都頓住了,又想起前幾日父親曾說室韋改朝換代的事情,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鬆開賬冊反手握住陳鬱川的手,嘴唇都失了幾分血色。
“小九別怕。”陳鬱川與他十指交扣,低聲安慰道:“不礙事的,過些日子就回來了,以前不是還往陰山去過的嗎。”想了想,他又刻意帶了幾分輕快笑言:“我小時候就是長在北疆的,對那地方實在是很熟悉……對了,還有——”
他刻意拉長了聲音不肯說完,謝映廬等了片刻有些急了:“還有什麼?”
陳鬱川卻是笑了:“還有,要帶著小九兒去看那邊的梅花的。”
謝映廬一怔,抬頭對上陳鬱川眸底溫柔繾綣,不由得心下一歎,“那……什麼時候走呢?”
“再有半月就走了。”
“……哦。”謝映廬應了一聲,卻也找不到旁的話講,索性就這麼靠在陳鬱川的身上,對方手裏的溫度溫暖了了指尖的冰冷,他心底初時的不安焦慮漸漸被撫平了不少,微微歎了口氣,他放下手中賬本,沉默地看著桌麵上放著的一隻白虎筆山,過了許久才說:“大哥一直守在陰山那頭,戰事本就不怎麼吃緊,北疆卻……”
他話語未盡,卻驀地被低下頭來的陳鬱川給抱在懷裏吻住,謝映廬睜大了眼睛,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卻還是未曾有絲毫推拒;謝映廬覺得自己永遠學不會如何推開陳鬱川,隻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緩緩地,用力地握緊陳鬱川的手掌。
陳鬱川含住他的下唇緩緩廝磨,仿佛在品嚐著世間最絕頂的美味,他的眼睛像是能溺斃人的深潭,每一滴水珠都是對身下人最極致的寵溺。謝映廬與他對視片刻,眼睫輕顫,似乎是想要躲開,卻又舍不得離開這幽深潭水。
二人就這麼靜靜看著對方吻了許久,直到謝映廬輕輕咬了一下陳鬱川的舌尖,陳鬱川方才不舍地停下來,伸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過謝映廬已經變得鮮紅的唇瓣,嘴角勾起個的饜足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