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六嫂嫂,你快原諒六哥罷,這麼長時間你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靜玉將嘴裏的瓜子皮往手心裏一吐,替慕容子淵抱起不平來,“你是沒看見六哥的臉色有多嚇人,聽說朝中那些大臣有事都不敢麵呈,全是寫了折子往上遞,早朝的時候誰都不敢說話,每次聽到那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就跟如蒙大赦似的。”
眾人都被她有聲有色的描述逗樂,雲惜接口道:“其實吧,我覺得皇上也沒有錯,誰讓你認定五爺是夫君的,這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況皇上那麼愛你。再說了,他那次與你……”
話語突然一頓,她的臉頰微微泛起一層薄紅來,書顏笑吟吟地望著她,故意不接話,也不問,就是一副專心等著下文的樣子。
碧荷多少知道點書顏為何將皇帝拒之門外的原因,也悄悄紅了臉,哪裏還敢多嘴。
青萍不明所以地扭頭用眼神問,她也當作沒看見扭過頭去。
靜玉按捺不住,問:“六哥與六嫂嫂什麼呀,雲惜姐姐你倒是說呀。”
書顏便有些看好戲的意味了,說吧說吧,看你臉皮這麼薄怎麼說。
雲惜狠狠瞪她一眼,直接跳了過去,道:“那事不管怎麼說也不是皇上一個人的事,不也得怪你自己沒守住,現在倒將責任全推在皇上身上,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可憐靜玉完全沒明白她們打的什麼啞謎,書顏已眼睛一轉,笑道:“你這是替他打不平呢,還是替子祺著急呢,聽說子祺在外頭比他六哥還心急火燎。”
雲惜小臉又是一紅,要說比臉皮厚,她還真比不過眼前這女人。
“你說呢?”她拿起一個線球就扔了過去,笑罵道,“你這女人真是好歹不分,虧得人家還巴巴地為你著想。”
書顏嘻笑著躲過,幾人笑鬧一陣,都覺得有些累了,便走到桌邊喝茶,碧荷忙將小爐暖著的湯取了下來,打開蓋子放在書顏麵前。
一股腥膩的味道直衝上來,剛拿起小盅的書顏隻覺得胃裏一陣惡心翻滾,忙不迭地將那盅擱下,那惡心之感已化作實質湧出喉間。
雲惜等人大驚,左右將她扶住,直問她這是怎麼了,書顏卻哪裏還答得上來,那胃一陣陣地收縮,想壓都壓不住。
眾人看著臉色發白扶著桌角吐得天翻地覆昏天黑地的書顏,不由得臉色也跟著變了一變。
這剛回歸正常,不會又出什麼岔子吧?
“快去請皇上進來。”雲惜此時哪裏還顧得上書顏所設的禁令,煞白著臉推了碧荷一把。
碧荷猛然醒悟,提起裙擺便跌跌撞撞地去了。
書顏自顧不暇,根本就沒聽清雲惜說了什麼,吐得驚天動地。
也說是須臾的功夫,一道紫影如旋風般衝了進來,將胃裏空空有氣無力的書顏抱在懷中,而慕容子修與慕容子祺也隨後而到。
“阿顏,你怎麼樣?”慕容子淵的麵容也有些發白,想將她抱緊,又怕弄疼她,隻得輕輕地圈著,聲音裏卻已失了鎮定。
不要再出什麼意外了,他真的經不過這樣一次次的折磨。
書顏微微睜開眼睛,半月不見的男人就在身邊,不由一笑。
她確實把他折騰慘了,本就瘦削了許多的臉又瘦了些,滿是擔憂的眼睛裏還能看到幾許紅絲,唇邊有淺淺的青黑,這麼講究的人竟連胡茬都沒刮幹淨。
“我……”她伸手想去摸他,想告訴他沒事,然而胃裏又是一陣翻湧,身子往外一側又是一陣幹嘔。
該吐的東西都吐完了,實在沒什麼可吐了。
“太醫呢,怎麼還不來!”慕容子淵又驚又憂,抬頭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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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離結局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