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許回過頭,對上謝晉北如墨般漆黑的雙眸。

心想著太他媽巧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內,遇見他幾次。

有兩次還是在溜走和準備溜走的時候遇見。

目光從他的雙眸離開,移到他那隻拽著她手腕的大手上,“鬆開,別礙我事。”

很直接的一句話。

這時,外頭傳來喊殺喊打的找人聲響,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謝晉北瞳孔深處擴大了些,“你確定你可以下去?還是留在這我幫你一把。”

雲千許很肯定,“我可以下去。”

“好。”謝晉北想起她在環北酒店跟猴似麻溜的身手,莫名地相信她。

手輕輕鬆開,語氣帶著叮囑,“小心點。”

雲千許隻字不回。

在他手鬆開的那一刻身子輕盈地往外,縱身一躍穩穩落地。

謝晉北歎了一聲,內心那股血液躁動的澎湃勁又湧了起來。

可以清晰地看見她在落地之後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就沒有然後!

很快消失在他的眼前。

謝晉北朝著她離開的方向,又歎了一聲,“好像被你看到不該看的,咋辦呢?”

音落,身後湧進來一堆凶神惡煞的人。

為首的男人看著窗邊的身影,“喂,小子,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的來過?

身材超級正的一個女的。”

謝晉北前一秒臉上還蠻柔和的,這一秒,整個人氣息一變,陰沉了下來。

那隻剛才握過雲千許手腕的右手被他插進褲兜,嗓音低鷙,“你們有病?這裏是男廁!”

言下之意,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女子來過這裏。

來的人心情本就不爽,這會兒聽到眼前這個不要命的小子這麼說他們,火氣一下子就上來。

指著謝晉北的背影,“臭小子,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誰?”

謝晉北隨口一問,緩緩轉身。

為首的人嘚瑟道,“我們家老板可是程......”衝。

話音在謝晉北整個人完全轉過身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來勢洶洶的所有人臉色劇變。

剛才有多趾高氣揚,這會兒就有多像一隻鵪鶉。

為首的更是從嘚瑟變為嬉皮笑臉的諂媚,“我就說在京城能有誰的背影這麼有檔次,這麼威風凜凜有安全感。

合著是謝先生啊!

哎喲喂,謝先生,您怎麼在這兒,您親自來上洗手間了?”

簡直了,語無倫次了起來!

後麵跟著來的眾人真為他捏了一把汗,誰上洗手間不是本人來的?

想提醒,卻沒有人敢吭聲。

笑話,這可是謝晉北啊!

在京城混的人誰不知道謝晉北謝先生不能惹。

今天惹,今天死!

明天就該燒銀紙!

謝晉北整個人平靜沉穩,冷冽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後往前。

眾人見他要離開,十分整齊地往兩邊靠,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來。

整個男廁籠罩的,是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

上官臨風從外頭來尋謝晉北,喊,“北哥,好了嗎?

拉稀嗎?怎麼這麼久。”

音剛落,人進入洗手間的那一刻,懵了!

退出去再看一眼牆麵上穿著褲子的指示牌,“沒錯啊,男廁。”

那為什麼會在男廁看到售樓處才有的陣仗,整整齊齊的兩排歡迎隊伍,前所未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