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鎖朱秋,彎梁玉衡,透過厚厚的鐵梁彎道,有一名青年男子,麵塑莊嚴,國臉美須,微胖,但給人感覺像是鄰家大哥一樣。後麵跟著瘦小宦官,順著祭祀所的地梯向地下走去。祭祀所所屬皇宮後院,曆朝曆代隻有變遷的統治者,沒有變遷的祭祀所。盡管多次修繕,但仍掩飾不了其古樸滄桑之氣。順著地梯往下走,牆兩側是各種繪畫,雖然各有一排月光珠照明,但仍顯陰暗。
兩側的鐵麵鬼尉直挺挺的跪下,低著頭。待微胖青年走後,才齊齊站起,其間並未發出一絲聲響。
微胖男人把手放到一個墨家的機關印上,笨重的石門緩緩往兩側打開。然後便走了進去,隻留瘦小宦官在門口守著。
屋內的環境不大,像一個天井一般,也像一個地下室,不,確切的來說就是一個地下室。中央是一個八角狀的血色轉盤,上麵一道道細紋,凝固著一些紫黑色的物質,散發濃濃的臭腥味。八個角上各有一條黑色鐵鏈,八條鎖鏈鎖著轉盤中央的枯瘦老人。
微胖青年走進石門後,微微側了個身,緩緩而認真的像老人鞠了躬,開口說道:“施老,那件事你怎麼看,和它有什麼溝通?”說話的時候,顯然很避諱那個它。
老人似乎很艱難的睜開雙眼,麵部褶皺的厲害,身體枯瘦的不行,仿佛快可以隨時死去一般。眼神很空洞,但要看上一眼,仿佛如同深淵一樣,渾濁且幽靜。透露出說不出的強大。所以微胖男人很避諱老人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天花板,好像在和空氣說話。
老人張了張嘴,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好長時間沒說話,隻是說出一些沙沙的聲音。但那些沙沙的聲音很詭異,一直在空中凝聚不斷,最後組成了一段很有磁力的聲音:“弑主者必死,這是它的意誌,有大難,蒼穹之上必將救世。來者是神跡,有大運,憑個人所得。”
就是這幾段話,微胖男人聽後表情很複雜,有些心痛,有些迷茫。微微思考後,再向老人鞠了躬,便出了石室。
皇宮這個地方,權利的中心,皇宮之下,朝堂之上,總是有著法子打聽消息。禦澤宮的床上,禦書房的門房。得知了前幾日的天象結果之後,眾大臣一直等宮裏的看法。也就是那位的意思。如今則聚在禦書房的門旁。在談論著猜著事件的結果。
門房被打開,瘦小宦官走了出來。門口瞬間安靜了下來,眾臣帶著恭敬與敬畏的目光朝宦官行了個禮:“侍內大人好。”
瘦小宦官也向眾人微微施禮便說道:“聖子的意思,眾卿家個憑所得。”
眾臣的麵上各有色彩。
擾心樓內,白長樂看著一群少女圍著小貓,少女們完全抵抗不了毛茸茸的誘惑,小貓也賤賤的配合各種呆萌表情,微微的有些不憤,再看到小貓的爪子流連在少女們豐滿的溝穀之間,貓頭穿過少女的衣衫拱著少女咯咯直笑,這種不憤更變成愈發的不滿。
“黑叔,你看那隻賤貓。”白長樂看著黑衣人指著小貓。
黑衣人依舊沒什麼反應,白長樂也感到無趣,於是便看向雙手捧著茶杯喝茶的女娃“丫頭你叫什麼?”
女娃微羞“我叫小櫻桃,少爺叫我櫻桃就好了。”櫻桃摸了摸自己的臉“少爺您還沒我大嘞。我不是小丫頭。”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竟沒了聲。
白長樂看著櫻桃紅撲撲的小臉,好可愛的臉蛋,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突然想到自己被捏的臉,也訕訕的收回了手。
“大人便是京都長安王帳下的黑都統劉春霖吧。”一個穿著華麗衣衫的書生過來搭話。
黑衣人抬頭看了他,不知是否長時間沒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磁性的沙啞。“你認得我?”
書生得到確認後,轉身對白長樂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下萬分榮幸能見到長樂殿下一麵。”指了指隔壁那桌,然後看著黑衣人說道“右相府的長子南宮廂與書房大閣士次子林少棠代我向殿下問好,過來確認一下。殿下初次出府,問殿下可否共飲幾杯,以茶代酒便可。”
“你們的心意我會傳達給長公主,廟堂的事情我們不過問,殿下還小,此次出門不算出世,過兩年長公主自有安排。”黑衣人看一眼書生,便不再理他。
白長樂吃完最後一口酥花糕,擦了擦手“你那還有酥花糕嗎?”
書生看向白長樂,很意外也很高興“有,殿下說有,那就得有。不知殿下喜歡什麼口味的茶?”
“喝毛茶,上酒!”白長樂一拍大腿,便起身走向那桌,故作的豪邁卻顯得異常的可愛。
櫻桃也連忙起身,小聲的看向黑衣人說:“黑叔叔你不阻止少爺?姑姑要是知道他喝酒的話會打他屁股的。”
“長公主特意吩咐過我隻要保護他的安危就可以,隨殿下而去。”黑衣人破天荒的露出一抹微笑,揉了揉櫻桃的頭發。櫻桃點了點頭,便向白長樂跑去。
白長樂看著麵前的兩個少年,約十四五歲,儀表堂堂。兩少年起身,對著白長樂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