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霸天話未說完,就聽一聲巨響。
慕容音竟然直接從廚房裏衝了出來,搖搖晃晃走了幾步,一手扶著額頭,一邊看著張霸天,瞬間兩行眼淚就落了下來,
“爹,你原諒楚楚姐姐吧,她不是故意的。”
張楚楚:?
“楚楚姐姐不是故意打破我的頭的”慕容音含著哭腔說,放下捂著額頭的手,瞬間幾縷鮮血就從鴉羽般的發間流了出來,劃過白皙的臉頰,凝聚在下巴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慕容音微微偏了偏頭,將染血的半張臉好好的露給張霸天和其後麵一眾人看,而後又捂著嘴巴,虛弱的咳了幾聲,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長長的睫毛間墜著淚珠,臉上又是一副愧疚難安的樣子,
“姐姐看上了我的黃仙裙想要扒了去,我不該反抗,一時之間被姐姐砸了頭。但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爹你不要怪她,都是我不好……”
“雖然我一年到頭隻能穿姐姐的舊衣,這件黃仙裙是我在繡房幹了一年活,張婆婆送我的,我很想留下。但姐姐想要我也會給她,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嗚嗚嗚……爹你不要怪姐姐啊……嗚嗚嗚……”
慕容音掩麵而泣,瘦小的肩膀微微顫抖,臉上還在不斷滴血……
“天呐,一年到頭隻能穿姐姐的舊衣,這也太偏心了吧。”
“慕容音不是親女,楚楚是繼女嗎?張霸天也偏心的太過了吧。”
“這有什麼?不是有句話叫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嗎……”
“這張霸天平時在外裝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在家欺負亡妻留下的孤女?”
“這慕容鏢局就差改姓張了,嘖嘖嘖……”
站在張霸天後麵的幾個人小聲蛐蛐道,他們聲音放的很低,隻是在座的各位都是習武之人,大家都聽的清楚呢……
今天來的賓客有大幾十人,除卻鏢局的鏢師,還有交好的四鄰,以及城府的管事之類。
他們走鏢的重的是四方關係,走鏢好行方便,這不趁著佳節好酒好菜將人請家來。
現在可是讓人看了一場大熱鬧。
那些話刺耳的很,張霸天一張臉紅到了脖子, 他硬生生咽下嘴邊的孽畜二字,氣悶的剜了一眼還站在門邊的張楚楚。
“楚楚,到底怎麼回事。搶音音的衣裙還打人,你娘是怎麼管的?!”
說著,朝屋內吼了一聲,“楊氏!!!”
屋裏還沉浸在被慕容音反打一耙的楊氏,屁滾尿流的爬了出來,看見張霸天後麵黑壓壓的一群人,脖子又伸了回去。
“你看看你是怎麼管教女兒的!楚楚和音音都是孩子,你這個當後娘的太偏心,你是要把這個家攪散才開心是吧!”
“音音和楚楚兩姐妹平時感情可好了,就是因為你偏心才大打出手!”
“我平時在外麵走鏢,將家裏全權托付給你,你竟做出這種事情,楊氏你知不知罪!”
張霸天嚴厲的嗬斥著,三言兩語將罪名全安在楊氏的身上,都是楊氏這個後娘太偏心才鬧的家宅不寧。
他是個好父親,隻是平時就在外忙,他不知道家裏的事。
“撲通--”
楊氏幹脆利落的跪下了,揪著一片衣角,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顫抖道,“錯了,錯了,夫君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對音音和楚楚一視同仁。”
楊氏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恨不得埋進土裏。
楊氏是個好麵子的人,平時沒少在街坊四鄰前裝一個好後娘,可誰知平時如臭石頭一樣硬的慕容音開竅了,倒打她們母女一耙。
現下,張霸天是要麵子,她就得,沒麵子。
這個家需要一個背鍋的人,以前是慕容音,現在是楊氏。
楊氏閉著眼睛死死咬牙,今天這鍋她背下了,往後好後娘得名聲也沒了。隻要想著日後街坊四鄰背後說她裝模作樣,楊氏恨不得掐死慕容音。
張霸天麵色漸緩,轉頭看著慕容音溫聲道,“都是你後娘的不是,以後受了委屈就告訴爹,爹給你主持公道。”
慕容音虛弱的點點頭。
張霸天以為這事了了,心裏長舒一口氣,麵子還在。
慕容音單手拉著張霸天的衣袖,張霸天剛舒出去的氣,又提了起來,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慕容音。
意為:別給我找麻煩。
慕容音心裏冷笑,老登想跑?做夢。
“音音可還有什麼事?”
“爹,我頭破了手也扭到了,我想買點傷藥敷一敷。”
張霸天不以為然的拿出空間錦囊取出十塊下品靈石給慕容音,可慕容音沒接。張霸天不耐煩了,又數出十塊下品靈石,慕容音還是沒接。
“二十塊靈石夠買傷藥了吧?音音可是有其他東西要買?”張霸天努力維持著一個好父親的形象。
慕容音搖頭,微微舉起自己的右手,手腕處紅腫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