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3)

的那個以毒攻毒的辦法能治好她的病吧。

想起芷晴並不知道這個辦法是用來對付她自己的,幾個人沒來由地一陣苦笑。

夜已深,501寢室裏一片寂靜,偶爾會響起輕微的鼾聲和咯吱咯吱,不知是誰的磨牙聲。芷晴卻睡得很不舒服,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總覺得有誰在叫她,不時還有被重物壓身的感覺。何傑給她造成的傷害,在她的心裏埋下了深深的陰影。

她幹脆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棚頂,好像那樣會讓她覺得安全一些。

“媽媽,媽媽!”一個含糊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傳來,芷晴不由自主地一個哆嗦,那聲音就在她們的寢室裏,就在她的耳邊,那是一個孩子的聲音,聽起來剛剛牙牙學語,反反複複地就會說這麼一個簡單的詞彙。

這裏是五樓,這裏是外語學院女生寢室,這裏住的都是一些未婚的女孩子,無論哪一條,都在告訴芷晴,這裏,不應該出現這樣一個幼小的孩子。

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芷晴這樣安慰著自己,閉起了眼睛,蒙上了被子,可那個聲音卻愈發地清晰了,一聲聲,敲擊著芷晴的心,也瓦解著她本就脆弱的防線。

雖然還隻是初秋,可這個城市的夜晚卻是冷風習習,那個孩子的聲音都有些顫唞了,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她猛地翻身下床,讓她意外的是,這個孩子的聲音雖然不大,可也絕不小,但寢室裏的那幾個人卻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照舊沉睡不誤。

她沒有開燈,借著昏暗的月光,她看到,一個孩子就在她們的陽台上,陽台的窗子沒有關,他就騎在那個窄窄的窗台上,看著屋子裏,一聲聲地叫著“媽媽”。那是一個嬰兒,看上去他還不會走路,但求生的本能讓他死死地抱住了窗台。

芷晴快步走過去,她不知道是誰打開了窗子,她明明記得,睡覺前她還仔細看過窗戶是否關好,自打發生了何傑那件事之後,她在不自覺中已經患上了輕微的強迫症,如果不仔細檢查一遍門窗,她是睡不著的。

可就在她推開陽台門的刹那,那個孩子的手突然一滑,小小的身子一下子跌了出去。她猛地撲了過去,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這裏是五樓,那個孩子從這裏摔下去,必定凶多吉少。

可當她衝到窗邊,探出頭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影子,窗外,隻有陣陣冷風吹過,凋落的樹葉隨風輕舞。寢室裏的幾個人也沒有在她的驚叫中醒來。

這是一個夢?芷晴愣愣地站在那裏,也許隻能用夢來解釋,否則,為什麼那月光會是血紅的顏色,為什麼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孩子摔了下去,卻不見了影子?

我還是在夢中吧?芷晴猶疑地想到,轉過身,想要回到寢室裏。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聲“媽媽”又傳了過來,芷晴猛地回過頭,就看見一雙沾滿了血漬的手正扒在窗台上,費力地抓著什麼。芷晴很想轉身就走,這是夢,不是真的,可芷晴也忘了,正因為是夢,夢中的人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言行的。

她慢慢地走到窗台邊,那個孩子已經漸漸地露出了自己的腦袋,那是怎樣的一顆頭顱啊,剛剛那一下已經將他的頭摔得四分五裂,現在隻是胡亂地捏合在一起,甚至連嘴巴和鼻子的位置都弄反了,從接縫中,鮮血混合著粉紅色的黏稠液體緩緩地流出來。

芷晴強忍著惡心,想不去看,可卻不得不去看。那個孩子向她伸出了手,嘴巴輕輕地翕動,含糊地叫著“媽媽”。

“啊”,一聲尖叫,芷晴再也忍不住,伸出手一掌推了上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孩子帶著刻骨的仇恨摔到了樓下,芷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