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七的思維跳躍性果然是常人不能理解。
臉色黑了黑,俯身從茶幾上拿了盒飯,這一天的戲下來,夏清瀟倒真的是餓了。
打開,剛剛將第一口飯送進嘴裏,就聽見了頭頂上程七七幽幽的聲音帶著極為明顯的笑意傳來。
“夏清瀟你不是說初吻給誰就嫁誰的嘛……”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夏清瀟沒記得以前的事,這次突然聽見程七七說起以前驚世駭俗單純得和張白紙一樣的言論簡直是太過驚悚。
這夏清瀟以前看來倒是真的保守到了一個境界!
……
白天裏片場布置的幾百株梨花林還沒有拆掉,在夜色下的籠罩下打出一片又一片的黑影,幽幽暗暗,極為鬼魅。
黑影深處,兩道身影藏在其中,不仔細看倒也是很難察覺。
空氣是前所未有的冷,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出來的寒意。
“顏煙,怎麼我看著傅修言貌似對夏清瀟的心思又重了很多,別告訴我你沒注意到,也別說你不在意。”
悠悠然的把玩著手中的假梨花樹葉,顧文傾的聲音雖然依舊是平日裏的慵懶,然而字句間卻是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意。
對麵的顏煙忽的僵了僵身形,隨即緩緩的勾了唇角,一雙平日裏看著溫柔的眼也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寒。
“顧文傾,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一點點的褪去了平日裏溫柔的形象,此時此刻的顏煙,連著聲音中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從來都沒說你不知道,可是你以為你好得到哪裏去?當初將傅修言推進娛樂圈的,是你,你以為傅修言會忘得掉?嗬嗬,顏煙,你還沒這麼傻。”
不輕不重的說著,顧文傾的腦海中卻是忽然浮上了程七七一臉咬牙切齒瞪著他的樣子。
眉頭忽的擰了擰。
這畫麵帶來的感覺太過於突然,然而還來不及等顧文傾好好弄清究竟是什麼感覺,對麵的顏煙卻是一字一句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文傾,總有那麼一天你會成為跟我一樣的存在,沒錯,我是喜歡傅修言,那又怎麼樣?如果能夠回到當初,我寧願是選擇其他千百種方法也絕對不會選擇這種,顧文傾,你以為你比我幸運?你以為你現在能夠不管不顧一心一意的為他們辦事他們就會放過你?哈哈,說我傻,你又能好得到哪裏去?這顆心我給了,曾經也的確是我對不起他,所以就算我在意我也絕對不會害夏清瀟,倒是你,顧文傾,你現在不收手,總有那麼一天,你也會不得已傷了你最重要的人,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最後的幾個字,顏煙咬得極重,甚至在隱隱得光亮間都能夠看清臉上那猙獰得表情。
她是喜歡傅修言,可是那又怎樣?就算他喜歡的不是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況且夏清瀟,她不討厭。
當初的事,或許是這輩子都不能消除,但是眼前的顧文傾,如果依舊這樣下去,走的也隻能是她的老路,絕對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顏煙的音落,這片黑暗中難得的陷入了一片死寂,靜的連顧文傾微微加重了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