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峰喜歡運動,無論網球、攀巖、慢跑或遊泳都是他鍾愛的健身項目,週末會抽些時間來這裡,有時是自己有時叫上朋友,這周江揚有事兒,周易也被他派出去辦事,隻好獨自過來。

他換好泳褲,在岸邊擴胸甩腿做熱身,一係列動作,引得後麵女生臉紅低叫。午後陽光灑在水麵上,層層漣漪閃著耀眼的光,季峰瞇眼看向海麵,無數頭顱起起伏伏,岸邊不時有『赤條白肉』前仆後繼跳入水中,鬧鬧騰騰跟下餃子似的。

他盯著麵前景象,突然低咒一句,居然轉身走了。

季峰有了心裡障礙,懷疑自己腦抽,才會把隔壁丫頭的話放在心上,下海那刻厭惡叢生,無論如何也邁不開步子,看著不時冒出的人頭,不斷在頭腦中演變,變著變著,腦海裡漸漸有了細菌和精Zi的雛形。

季峰氣急敗壞雷一拳方向盤,尖利噪音刺破天際,他被自己嚇的一抖,手上一歪,險些和後麵車輛產生碰撞,他連忙扶正方向盤,後麵那車衝上前罵罵咧咧,季峰麵色沉定無視窗外人的叫囂,心下更加懊惱,三十好幾的男人何時被個小姑娘搞的『魂不守舍』,兩天內吃癟數次,這麼多年算是白混了。

季峰麵色不鬱,手腕輕輕打彎,踩油門,巧妙繞道,超車,後麵司機肥頭大耳,腦袋伸出窗戶不斷喊叫,最終隻吃得一嘴尾氣。

***

季峰敲門時,唐翹正在房間安裝『機關』,聽到敲門聲,她納悶跑到門口,貓眼中看是對麵鄰居,將門打開細縫,腦袋伸出去;「是你啊,有事麼?」

天氣太熱,唐翹一頭方便麵全部攏起,鬆垮垮的揪在頭頂,露出光潔額頭,幾縷碎發黏在滿是汗珠的脖頸上,頸部纖細白皙,鎖骨筆直小巧,上身隻著白色小吊帶,下麵是米色短褲。

為了省電,唐翹沒開空調,心想待會弄完後洗澡就可以降溫,現在獨住不比還在高家,身上兩張存折,一張是幾年來生活積累,另一張是路萍留給她的,被她悉心收好,珍藏於書本夾層。

季峰冷眼瞅了半天,這會兒她把整張臉蛋露出來,膚色偏白,眼睛水亮靈動,鼻頭圓潤,唇粉,透出年輕人應有的朝氣及活力,和晚間裝扮比較強了許多,抬眼往屋裡瞧一眼「你父母呢?」

唐翹戒備的收緊門把,一時忘記自己腦袋還夾在門縫裡,不禁『哎呦』一聲。

這個動作終究取悅某人,季峰大笑:「這就是傳說中的腦袋被門擠了?」

唐翹怒;「你到底什麼事?」

季峰止住笑,抹掉眼角笑出的淚珠:「你,父母在麼?我和他們說吧。」

「不在,要很晚才回來,和我說一樣。」

「你?」季峰掃他一眼:「也成,就是問你討個說法?」

「說法?你想再摔一跤。」唐翹笑。

不提摔跤還好,季峰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我那些地板全部都是進口貨,還有樓道地麵的清潔,費用由你出,你不會健忘到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季峰擋在她麵前像是一堵牆,唐翹位置不動,抻長脖子從旁邊看過去,樣子滑稽可笑。

果然,幾名工人在季峰家門口費力沖刷地麵,臉上表情鬱悶,眼神幽怨。

唐翹心中默默為工人畫十字。

她身體擺著,眼睛滴溜溜亂轉,抬手敲敲額頭,一臉苦惱:「你怎麼知道我有這毛病?」

「……什麼?」

「健忘啊!被你砸過以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得趕緊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