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他多有野心,隻是打小看得多了,又生了這樣一張臉,叫他順著父母的安排穩穩當當呆在歌舞團,憑著餘蔭熬資歷,慢慢熬上去,周承澤實在不甘心。
倒不如趁如今年輕,劍走偏鋒拚一把。反正名聲也僅限她們這一個圈子裡,傳不出太遠,在外他照樣是跑車開著,嫩妞泡著。這些姑娘從小金尊玉貴地養大,性格或許糟糕,但絕對沒到讓人下不了嘴的地步,說起來,周承澤覺得自己還賺了呢。
又閒扯了兩句,姚盈心的注意力很快便被陪自己的男人吸引了,低低嬌笑幾聲,那個男人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她咯咯笑了起來,男人又低頭去親她脖子,她也不躲,微微昂著頭向後倒,就這麼讓他服侍著。
周承澤看著,心底也有些蠢蠢欲動,想同櫻桃搭話,她卻不愛搭理,逕直站起來向外走。很多人都在注意她的動向,此刻見她起身要走,忙推開身邊的男人,紛紛站起來,妍妍有些緊張地追到她身邊,賠小心:「櫻桃怎麼了?是不喜歡……」
櫻桃搖頭,指了指外頭,笑道:「我去打麻將。」
於是呼啦啦出去了一大堆人,都是突然手癢也想打一圈麻將的。周承澤被落在原地,一個他曾經陪過的姑娘在對麵招招手讓他過去,他尷尬地起身坐了過去,女孩兒挑著他下巴戲謔:「瞧你這失落的小模樣,我看著都心疼了。來,親一個>3<」
周承澤笑了,打起精神陪著她說笑了一會兒,才把話題轉到櫻桃身上:「剛剛那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姑娘笑道:「別說你了,我也是頭一回見呢。從前就聽過她名字,一直沒見人影。聽姚盈心說,她這表姐一直在國外,去年回來的,回來以後也不愛出來玩兒,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周承澤點點頭,他也覺得:「的確不是一路人。」
「怎麼,感興趣了?」姑娘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唇邊的笑容又加深了些,「要是你能傍上她也不錯,她姓祁呢,祁櫻桃。」
祁—櫻—桃。
周承澤默默念了一遍,覺得這個名字跟她真是十分相配,紅潤水靈的櫻桃,可不就是她麼?可惜這顆小櫻桃冷若冰霜,似乎對他不怎麼看得上眼。
直到晚上散場,周承澤也沒找到機會往她身邊湊。那群天之驕女比他更積極,不論是麻將桌邊還是小餐桌,隻要有櫻桃在的地方,必定圍滿了人。
他混在人群中,悄悄拍了幾張照片。室內燈光絢麗,照片顯出一種格外奢靡富麗的感覺,他並沒有刻意對準櫻桃拍照,可不論哪張照片,她都是最醒目的那一個。
朋友圈設置了分組可見,他將精心挑選的幾張照片發上去,狀似無意地提起今晚的局,表示自己玩得很開心——其實在場的女孩兒,他有加微信的都不在這個分組裡,誰也看不到他的感想。
外頭下著鵝毛大雪,屋內溫暖如春。小盛陪著奶奶嘮嗑,嘮著嘮著,老人家就提起了他的終身大事。他過完年27了,在這個小縣城裡已屬於大齡剩男,平時離得遠,奶奶也隻是在電話裡催他,這回在家過年,幾乎是每天說十遍。
不論談什麼,奶奶最後都能給拐到結婚上去,一切以「你結婚我就放心了」為結束語。
當年他救了櫻桃的事,後來他也告訴奶奶了。之後宋秘書對他多有幫助,這一切他並沒有瞞著老人,所以奶奶時常念叨著讓他有空就提點東西上人家去拜訪一下,表達一下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