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不是學霸二不是天才,燕少還是應該循序漸進才對,填鴨式的教育,教不出真正的人才。
可是我不敢去頂撞燕少,至少我所受過的傳統教育,不允許我隨意去質疑老師的正確性。
隻是身為學渣,麵對陌生的知識,我未免害怕得瑟瑟發抖。
我不知道今晚上誰借了我膽子,我竟然對燕少乞求:“可以不做嗎?”
燕少眼中頃刻間便有了不悅:“那你要做什麼。”
他變臉的時候,像是一場迷霧變成了一場雪花,冰雕雪菱,在夜色中映照出些許的華輝,讓我的心又一陣悸動。
然而我還是拒絕,我說,我心裏總覺得忐忑,不知道為什麼,難以安心,除了安靜地呆在他懷裏的時候。
我還以為我說出這種話,燕少一定會嗤之以鼻,沒想到他倒是很冷靜地看著我:“被周佳穎她們欺負了,所以心頭添堵?”
我驚訝燕少這麼清晰的洞察了我的小心情。
我確實是因為白天的工作而心情糟糕。哪怕最終化解了危機,但第二天上班就被部門所有的同事集體排斥,這種感受真的不怎麼樣。
燕少俯瞰著我:“隻要你工作上沒問題,老鄧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說到鄧經理,我便想到秦總說的關於他是由燕少欽點提拔的事,我問燕少為什麼要提拔鄧經理。
燕少的回答很符合一個BOSS的思維,燕少說:“老鄧在公司工作十幾年,是一步步爬上來的,並且化解過好幾次集團人員配置上的危機,我沒有刻意提拔他,而是他恰好在那個時機走到了那個位置上。”
然而我不服氣,我反駁:“可是他老是騷擾女員工,他還摸我的手,對我說惡心的話。”
我以為我這樣給燕少吹枕邊風,燕少就一定會把鄧經理恨之入骨,畢竟,學長妄圖侵犯我的時候,燕少幾乎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然而燕少卻顯得當然出人意料的不在乎。
燕少問我,語氣很官方:“集團有相關條例,明文隻要一名同事對另一名同事******,一方舉報,證據確鑿,騷擾方會直接被無條件開除。為什麼你不去舉報,直接幹掉他?”
我訕訕地,說我一個第一天上班的新員工,哪裏想得到那裏去,就算想得到,也要有那個勇氣去做啊。
燕少點頭,又問我:“老鄧手腳不幹淨,其實集團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為什麼到現在,他都沒有被幹掉?”
我發覺燕少的問話帶有引導性和客觀性,他很少用這麼正常的神態和語氣對我說話,既不咄咄逼人,也不調侃戲弄。相反,非常公式化和教育化。
於是我也認真分析。
我說老鄧也許喜歡利用職務之便,對剛進公司的女生毛手毛腳,但是或許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又或者對方像周佳穎那樣妥協。總之,一個剛到XX集團這樣的大公司工作的新人,不可能去舉報一個工作了十多年的經理。
雖然這樣一舉就能讓這個討厭的經理滾蛋,但是自己在XX集團的前途也毀了。誰敢用這麼一個“嬌氣”的新人呢,這種定時炸彈,搞不好某天也會因為什麼原因,而讓其它經理滾蛋。
這個社會,不懂得隱忍和過分剛烈的人,不適合在一個鬥爭複雜的集團生存下去。而且,老鄧自己也是做人事的,十幾年的工作經驗,會以麵相人,他應該會看菜下碟,知道哪些人是他可以壓住的,哪些是惹不起的。
換句話說,老鄧人際關係不但不差,而且非常好。有妻室還有小三,如果稍微得罪人,被搞走是分分鍾的事。但是至今,他還安然呆在集團。
老鄧這人,麵帶豬像,心頭嘹亮。
我一通分析完畢,燕少就捏了一下我的下巴。
“沒看出來,你還不算傻。”他這話,說是讚揚吧,怎麼聽都像是罵人。說在罵我吧,怎麼也像是表揚。
而且,通過我自己的分析,老鄧居然把我劃分到他可以壓住的那一類軟蛋裏,這讓我有點氣鬱。
燕少還嫌我受到的打擊不夠,他又問我:“陸妍那麼漂亮,為什麼老鄧卻從沒去騷擾她?”
陸妍就是漂亮的人事經理姐姐。
我說廢話啊,誰會傻到去騷擾自己的上司,而且陸妍雖然不是個冰山美人兒,但那氣場也夠強大的。
燕少又點頭:“沒錯,所以說,對付老鄧這種行為,舉報他或者妥協都是下策。避開他算是中策。做到和他平級,是上策。隻有站到比他還高的位置,才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