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娃子聽到這個提議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好,老五最怕打針,所以看到紋身針就要哭娘。你們幾個給我把他駕著去紋身,左青龍右白虎,免得下次遇到水化了就丟人。”
料理完了小青年,波娃子便招呼兄弟,把車開過來,說是在南川最好的酒店給我辦了一桌酒,準備要給我接風。
我忙說我還要去工地上報道呢,接風的事情就算了吧。
波娃子立刻又一臉心髒病發作的樣子,認為我一定是因為小青年的事情不肯原諒他們青頭幫。
我真是服氣了。
隻有說等我去工地報了道再說吧。
波娃子這才歡喜起來,說這就先送我去工地。
青頭幫的禦用座駕,和全國各地的特色黑社會並沒有什麼差別,統一的金杯麵包車,一輛車可以像塞沙丁魚罐頭一樣,塞下十幾二十個兄弟。
不過波娃子考慮到我是個女性,不能和一大群老爺們兒擠。
於是……開了兩輛金杯過來!
我上了其中一輛,坐後麵那排,和燕少還有行李箱坐一起。
我要去報道的工地是那所正在建設的小學,在南川新城之中。地震發生時,南川舊城全數夷為廢墟。現在,過去了大半年,整個城市的大部分工程還在建設之中,有些南川人還居住在臨時建築房裏,但很大一部分人已經陸續遷居到了新城生活。
麵包車沿河而行,我看到河邊栽了鬱鬱蔥蔥許多樹,不由得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樹,那是什麼樹,有沒有槐樹啊。
前麵的波娃子還以為我在問他,便撓著腦袋,說他也不太清楚。
我看向燕少,誰知道燕少卻靠在行李箱上假寐。
手機在震動,是秦總的短信。
“到了嗎?”
我回他,馬上到。
秦總的短信仿佛自動回複一般,三秒後又再度震來:“是到哪裏?”
我正在打著字要回,手機卻又響了起來,是秦總的電話。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燕少一眼,溫吞吞地接了起來。
秦總的聲音和往常一般沉穩:“小瑩。”
我嗯了一下,就很短截地說:“秦總,我馬上就要到建築工地了,路途很順利。謝謝你的關心。”
我這麼有距離感地一句話,幾乎就斷了繼續聊天的可能性。
秦總似乎早已經料到了我會這麼對待他。
他沉默了有一秒,在我想說再見地時候,卻突然笑了一下,問道:“有向男朋友彙報行程嗎?”
我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看了一眼旁邊假寐的“男朋友”。燕少一直閉著眼,撐著頭,身子在隨著車的搖晃而微微擺著,但這並不代表著,他什麼都不知道。
秦總卻並沒有等我回答的心思,他嗯了一聲,先於我說道:“再見,小瑩,好好照顧自己。”
我還在發呆,手機那邊已經傳來了盲音。
我想秦月天就是這麼一個男人。
永遠要掌握主動權的男人,不給你任何反駁和回擊的機會。他的情感永遠都是埋得很深的,或許深到他自己都可以視而不見。
他知道如何將這種情感,一點點地從情緒的深淵中放出來,然後控製著它,正確的運用它。
既不會給別人帶來困擾,也不會給自己帶來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