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骨頭碎掉的聲音。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脖子上纏繞的腸子鬆了下來。
這人頭被小米這麼一擊,完全癱在了地上,但腸子如同一條受到重傷的蛇,還在我的身上滑動著。
燕少甩開了最後一隻鬼,也撲到了我的身邊。
他抓住這些腸子,迅速從我身上扯開,也不顧我身上臭烘烘的,一把將我抱在我懷裏。我好不容易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大口喘著,渾身都在顫抖中,然後,就控製不住的狂咳嗽起來。
房門口傳來了持續的驚叫聲,我看到朱當已經帶了一群酒店的員工過來。這些人的手裏,有的拿著電棍,有的拿著槍,有的居然拿著拖把。大概是被房間裏的景象所震驚到了。
小米抓著人頭的食管,一拳又一拳地打著它。
酒店員工也衝過去,他們嘴裏喊著我聽不懂的緬語,情緒都異常激動。
不過,他們見到地上的人頭和腸子,眼裏的神色除了害怕,更多的卻是憤怒。
小米瘋了似的打人頭,我看到他戒指裏紅光亂舞,這人頭從第一拳開始,就已經被他擊碎頭骨,此刻已經被打得眼珠、牙齒都崩了出來。
朱當急忙拖開了癲狂狀態的小米,於是,又換了酒店的員工上。
他們先是對著人頭不斷開槍,然後一群人,邊嘰裏呱啦地罵著,邊亂棍齊下。
俗話說得好,功夫再好,也怕菜刀。
這人頭在一群人群情激奮地痛擊一下,不一會兒就被打了個稀巴爛。
令人作嘔的人腦也散了出來,腸子更是被搗成了泥漿。
燕少硬生生把我的頭扳過去,不準我看這血腥的場麵。
“噓,沒事了,沒事了。”他小聲的安慰我,不住用手撫摸著我的頭發。
小米在一旁站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要安慰我。
他剛剛過來,燕少就不得不皺著眉放開了我。
我看到他的戒指一直沒有褪光,那裏麵的龍精,應該正處於興奮狀態。
這東西,麵對邪物戰鬥,非但不會消耗能力,反而會越咬越猛,看得出來,是一條真龍的龍精。
這龍精剛剛碰到的鬼,無一不是灰飛煙滅,燕少已經吃過一次它的虧,因而不得不讓開了些。
小米看不到燕少,於是,他大刺刺地就頂著這麼冷颼颼的,幾欲殺人的眼神,扶住我的肩膀。
“你怎麼樣?沒事了吧?”他很是關切地問。
我驚魂未定地搖了一下頭。
指著地上的人頭:“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米看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肉泥,他皺著鼻子,嫌惡且痛恨地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回答:“這是,飛……頭……降!”
朱當不可思議地看著已經掛掉的人頭搖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直接下了飛頭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酒店裏越來越多的人在過來,文叔也過來了,不一會兒就擠滿了我的房間。
酒店的負責人上前來和小米交涉,文叔充當臨時翻譯。
小米的臉色非常難看,幾乎是大發雷霆,要酒店方給出一個交代。
小米指著酒店負責人大罵:“之前不是說你們酒店有高僧加持嗎?怎麼連飛頭降都出現了?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回來,我的助理已經死了!你們付得起這個責任嗎?我的人要是出事了,我要你們全酒店給她陪葬!”
酒店負責人不停點頭哈腰,發著抖說著緬語。
文叔就給我們翻譯,酒店負責人說,酒店方願意給我們這次所有的住宿全部免費,非但如此,以後我們要是來緬甸,隻要來他們酒店,也全數免單。今晚上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願意賠我們一套總統套房,讓我們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