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著:“這麼全的資料……應該不是作假的……”
“那是,”小少說,“我的情報網可是很先進的。”
我隻想說有錢就是任性,想知道誰人的底細都易如反掌。
小少幫我翻到最後一頁。
“你看,我連他離婚的真實原因都得到了。”
我忙去看資料。
蔣河暢的離婚原因,表明是女兒溺亡之後,和妻子感情不和。
資料裏卻記錄著,其妻子曾向人抱怨,說女兒死後,蔣河暢便變得神叨叨的,堅持認為女兒的魂魄還在家中居住。
他甚至每天早上為女兒準備愛吃的早餐,晚上還和“女兒”談心。
日複一日,妻子終於受不了了,要和他離婚。
蔣河暢卻很固執,堅持認為女兒還存在家中。要妻子也接受這個“事實”,妻子當然無法接受,於是最後離婚了之。
我看到這一點,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燕少和小少。
燕少的目光很沉寂,不過裏麵也並非全無內容,而小少,則是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點了點頭。
小少說:“我們都覺得,這個蔣河暢,目前看來和我們雖然沒有任何交集。但還是應當去拜訪一下,單憑他長得那麼像你爸爸,已經很令人生疑了。”
我猜燕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他未必同意我和他一起去。
所以,小少才會和他產生爭執,而小少一怒之下,也把我叫了回去,逼著燕少把整件事情告知了我。
我問燕少:“我們現在是要去拜訪這個……這個蔣河暢嗎?”
燕少沉默了片刻,這才道:“恐怕是的。”
小少是無法出門的,隻派了車,送我和燕少去見那個長得極像我父親,據說也極像磅空的人。
一路上,我和燕少都是無話。
我對於燕少有任何疑問,都去找小少卻不對我傾訴,也覺得有些不開心。
按道理,我和他現在才是緊緊相連的人,小少雖然值得信任,又是他兄弟,但我們的關係,也不見得比他和小少疏遠。
車開到了城東古玩市場。
快要進去的時候,燕少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對我道歉。
燕少隻看著窗外豔陽高照的世界。
他說:“你當初求職,被集團拒絕,是我下的命令。”
我聳肩:“我知道啊,你嫌棄我遲鈍嘛。”
燕少不看我,因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到他的語氣,是平淡而波瀾不驚的。他說:“其實並不是那樣的……”
我啊了一聲,表示並不知道還有內情。
燕少就說:“事實是,我當時就在你隔壁的房間裏看著你,中間隻隔著一堵玻璃牆,不過,你至始至終都沒看過我一眼。”
我……
我想罵髒話。
燕少,請問您的玻璃心尚好?
燕少繼續說:“後來,你一直找不到工作,也是我……導致的……”
我忍不住插嘴道:“為什麼啊!”
燕少說:“沒什麼為什麼,就是不爽,想磨磨你,然後,再把你招過來。”
我:“……”
我徹底無言中。
我想說,磨我的目的確實達到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兩眼一黑就跟了劉宇直。
沉默了片刻,燕少複而又道:“所以對不起……”
好吧,燕少都說對不起了,我還能說什麼。
原來,剛才我在落寞回憶那半年的淒慘時光之時,小少以為我在緬懷父母,燕少卻是看穿了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