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用誰都能聽到的音量大聲說:“你們快去守住大門右手邊第十二根牆柱!那裏是大陣的生門!”
等吼完這句話,他就鬆開了手。
我和燕少已經明白了過來,此時都用一種“燕平青你必須給個交代要不就打死”的眼神,看著他。
小少就嘿嘿一笑,攤開手:“我有我的理由嘛。”
小少把我和燕少叫回他房間裏,指著我昏迷不醒的身體:“我剛檢查了,小賤婊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龍馬蹄放在姐姐身體裏,搞不出來了。所以我放她回去,看看她能不能帶點消息過來。”
燕少問小少,絕對是一種回答不上來就要狠揍的語氣:“你怎麼能得到消息?”
小少哼哼地斜了他哥一眼,從床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了一麵大街上隨處可以買到的,那種紅色塑料邊框圓梳妝鏡。
鏡子的背麵還有一個皮膚紅紅、燙滿頭大卷、搔首弄姿的八十年代女明星圖。
小少一點也沒有豪門少爺風度的,對著滿是灰的鏡子嗬氣,然後拿他的袖子擦鏡麵。
我和燕少都看到,鏡子後麵的水銀已經開始落了,整麵鏡子能照出一張完整的臉都成問題。
小少擦了半天,才發現上麵的黑印子是擦不幹淨的,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靠,磅空那個窮酸鬼,做法術的裝備能不能買個好點的?”
我有些驚訝,這鏡子是磅空的?
小少把鏡子立在地上,鏡麵對準了牆壁,又從黑漆漆的桶裏拿出刷子,開始在鏡子背麵的女明星臉上寫字,邊寫邊嘀嘀咕咕念著什麼。
我還以為他在念咒語呢,結果仔細一聽,小少在碎碎念:“什麼審美啊,這麼醜的背麵都要買,什麼玩意兒這是,注意點形象啊,看著都畫不下去了……”
等小少畫完以後,這才埋下頭,對著鏡子背麵嘰裏咕嚕不知道念了些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的。
然後,我和燕少十分驚訝地看到,鏡子對照的牆麵上,居然出現了光影。
光影慢慢擴大、擴大,像放影片的似的,出現了清晰的畫麵。
我們看到竟然是蔣欣琪在古玩市場飛奔的場麵。
她跑進了店裏,大哭著:“爸爸——”
蔣河暢急忙下了樓,一見她的模樣,大吃一驚,問是誰把她搞成了這個樣子。
蔣欣琪就哭哭啼啼地,把我能看到她,所以她試著用龍馬金蹄鈴“借了”我的身體,以及後麵的事情都說了。
當然,蔣欣琪完全不提她是如何勾引秦總汪總還想要和燕少小少玩三人行,隻說我們如何騙了她,打她等等。
蔣欣琪還哭著說,她就是太寂寞了,想借我身體感受幾天活人的感覺,誰知道我不分青紅皂白,找了幫手來教訓她。
我身邊有一隻煞,十分厲害,便把她打得到死不活。
蔣河暢這人,看起來就是十分的護短,見女兒被打成這樣,還哭成這樣,立刻怒道:“這姑娘我看著還挺文文靜靜的,誰知道是這種狠心的角色。我女兒做了三年鬼,想借她身子一下又怎麼了?這人太不講理!”
我心想慈父多敗兒,和慈母是一個道理。
蔣河暢便安慰蔣欣琪,說他有機會就會去教訓我和燕少。
說到這裏,他又問蔣欣琪:“琪琪,那鈴鐺呢?掛回椅子上去吧。”
蔣欣琪大哭:“那鈴鐺,我留在林小瑩的身體裏了。”
蔣河暢立刻驚道:“你、你怎麼……怎麼這樣做?你可知那鈴鐺不能單獨留在人體魄內超過三個時辰,否則就再也取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