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歡的人,可以無限犯錯;其它人則是稍稍越雷池便其心可誅。
我正神思著,燕少突然打斷了我:“這是什麼?”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我懷裏的圖紙。
我就攤開給他看,說是袁誌畫的各式圖紙,我當初覺得和精巧,便拿了回來。
燕少細細翻看了一遍,然後他居然揉了揉我的頭頂,很是心情好的:“不錯,總算機靈了一次。”
我就得意洋洋起來,說我什麼時候不機靈了,人家從來都是冰雪聰明的,哼哼哼。
燕少就冷笑了一聲:“憑你一個人,辦不到的吧?也不知道阿冰在背後怎麼幫你擋著槍,才能讓你一路順行。”
阿冰在我背後做了些什麼,我確實不太清楚。然而在我拿到圖紙後危急的時刻,卻是他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了我。
我正愣著,燕少卻又擺手:“算了,不提這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他問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
我本著事無巨細的精神,好好對他講了一番,我注意到我講到汪漣冰的時候,他眼神都要不同一些,似乎想要把我所有講述的都一字不漏的記在腦海裏。
等我講完了這段時間全部的經曆,燕少才轉過頭去,他看著窗外,低聲咒道:“死汪漣冰……”
我想,他其實隻是不想讓我看到他有些濕潤的眼而已。
這天過後……
我和燕少很神奇地又恢複到了從前的狀態,不,應該說比從前還要更好了。
雖然這樣未免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然而我想,或許阿冰離去的最大意義,是讓我產生了更加珍惜眼前人的信念吧……因為沒有失去,就不懂得珍惜。
哀怨地悔恨著,浪費時間去傷感和哭泣,不如把心思都留給珍貴的人,去做更珍貴的事。
這樣,才不會輕薄了阿冰的犧牲。
我相信燕少也是這樣想的。
至少,他對於和我的溝通交流,比從前主動了許多,而且我很驚喜的是,雖然他依然是命令我的口吻,但至少從前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情不複存在了。
很多時候,他是在用一種,類似於商量實則命令的語氣和我說事情。
雖然我明白可商量是種錯覺,然而我也知道,燕少現在是真正把我當成了同盟者,而不是一個隻能被他護在羽翼之下的花瓶。
燕少讓我回集團去,立馬開始重組和運作建築公司。
他說:“汪漣冰不在了,林小瑩你去給我守住江山。”
我擔心我的本事和資曆都不夠。
燕少就冷然一笑:“有西美八建總經理的資曆,建築土木雙學士學位,還有建築公司60%的股份,誰敢說你不夠?”
他轉而捏了一下我的臉,像喚小狗那樣喚我道:“去,燕少在你後麵。”
小少也在一邊慫恿著:“去吧姐姐,你怕什麼啊,不管你建樓行不行,至少拆樓是駕輕就熟的了。”
這話說完,連燕少都敲他的腦袋。
我再次回到XX集團,從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場麵。
多年不再踏入集團的燕父,竟然親自出馬。
小少帶著口罩墨鏡,也一同出鏡。
我跟著包括燕少在內的父子三人一同走進集團的大廳,前台們全都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迎接,陸妍笑容滿麵地快步小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說董事長好,二少爺好。
燕父一向高冷超眾人,頭也不點,板著臉一路向前。
而小少,臉都沒露,更談不上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