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說到一半突然住口了。
因為,他看到了橋洞裏的我。
然而他愣了之後,突然唉喲喲叫喚起來:“我腳抽筋了,哎喲有水草,哥哥快來救我。”
我嚇壞了,阿青一看就是裝的。
他讓燕少下來救他,我不就徹底暴露了嗎?
燕少的聲音冷冷地從橋上傳來:“我想看看你死透以後,能不能飄得上來。”
阿青立馬不抽筋了,又破口大罵:“你不救我要後悔的,後悔死你!你救我上帝也會垂憐你把小瑩姐送回來的……你這個沒良心的哥哥,有愛情沒親情的畜生,你……誒你別走啊……你等等,我冷死了……”
阿青一邊叫喚著一邊遊上了岸,罵罵咧咧地追燕少去了。
我則趕快從橋洞裏爬了出來,被子什麼也不要了,打了個車就跑掉了。
車在城裏打著轉,路過一處燒烤店的時候,我突然讓司機停了下來。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過了。
我饑腸轆轆,決定吃晚餐。而這裏,是曾經阿冰帶我來吃過的那家燒烤店。
我坐下之後,點了一大堆的菜,還點了一打啤酒。
我慶幸自己再彷徨再難過,食欲還是不減的……菜上來了,我開始大快朵頤,大口喝酒。豪放得好像不是一個女人。
然後,我一直吃,一直喝,我記得很清楚的就是,我喝光了啤酒,讓老板再給我上一打。一瓶接著一瓶的吹。
我簡直是海量。
再後來,發生了些什麼,我就記不清了……
而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頭疼得要炸掉了,嗓子要冒煙了似的,但身上的被子軟得不可思議。我翻個身,碰到了一個人。
很暖和的一個人,我便伸手,摸了摸對方的手臂。
然後又放下了,閉了一會兒眼。
思維漸漸回來了,我才突然醒悟過來,我不是在燒烤店吃東西嗎?怎麼躺在這兒的?還有,我身邊有個人……天啦!我身邊有個人!
這樣一想,我嚇得被子一掀,就坐了起來。
然後我發現自己居然穿了一件粉紅粉紅的吊帶睡衣。
我嚇得飆高音:“啊——”
身旁的人一下子爬了起來,撓著頭發:“小、小瑩你醒了啊,”她打嗬欠,“啊,都中午了啊,睡得真香啊。”
我看著睡我旁邊的小齊:“你、你怎麼?”
然後我一下子鬆懈了一下,舒出一大口氣:“我這是在哪兒啊……”
小齊坐到我旁邊,盯著我看了兩秒:“小瑩你不記得了嗎?這裏是秦總家啊。昨晚上你喝醉了,是我跟著過來幫你換洗的,你非拉著我一起睡,我就跟你睡了哦。”
然後,小齊妹紙對我眨巴了兩下眼:“林總,您要對人家負責的哦。”
我推她一把:“去!誰要對你負責!神經吧你!”
我打量著所在的房間,確實是秦月天家的客房。
我下地,問:“昨晚上發生什麼了啊,我都不記得了。”
小齊歪著腦袋:“不記得了?對哦,後來你把燒烤店都包場了,我們大家都喝得挺盡興的。你簡直喝得路都不能走了。秦總背你回來的呢。”
我瞪眼:“包場?我為什麼要包場?”
這麼癲狂的事情我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小齊也瞪眼:“你不記得為什麼包場了?怎麼可能?那時候看你雖然有點醉,但是說話還挺有邏輯的啊?不會吧,你真不記得了?你連秦總向你求婚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我簡直感到一股從西伯利亞而來的冷空氣包裹了我。
我大驚失色:“什麼?求婚!”
小齊也跟著大驚失色:“不會吧!你真不記得了?不可能吧!”
我嚇得抓住了小齊的手:“真的不記得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點告訴我。”
小齊就歎口氣,然後對我說:“具體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您一個人在燒烤店吃吃喝喝,秦總突然帶著一個車隊的玫瑰來給你求婚,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啊!把整條街都鋪滿了。還點了一條街的心形蠟燭。然後你就被感動哭了唄,一邊哭一邊說願意嫁給他,把我們都感動哭了。”
我已經被就地淩遲了。
天……啊……
這麼荒唐的事情,為什麼我一點一點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茫然地搖頭:“我不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絕對絕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小齊白我一眼:“什麼可能不可能的,全程細細都錄了像的,大概已經傳給你了。不信看你的中指,訂婚戒指都戴上了。你還喊著明天就要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