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一看,手背上一條紅紅的印子,居然都破皮了。
我一時間火大,對燕少道:“四一,給我扇她!”
燕少愣了一下。
邱晚美卻立刻大叫起來:“表哥,你不要吃這種回頭草,你跟我回去吧!”
我見燕少沒有動作,往前走一步,抬起手來就要扇邱晚美。
媽蛋,你不扇我自己扇!
賤人就是欠揍,打她一頓就皮實了。
我發現我現在相當暴躁,簡直跟阿青附體了一樣。
誰知道我的手剛要挨到邱晚美,燕少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邱晚美嚇得一躲,卻發現燕少製止了我的行為。頓時胸膛一挺,哼道:“我看你才欠打,表哥,你給我扇她!”
我震驚地看著燕少。
他居然不準我打邱晚美,我的玻璃心簡直碎得不要不要的。
燕少放下了我的手,看著邱晚美。他說:“晚美,對不起。”
我心想還要說對不起,我要回去大哭一場,別攔著我。
燕少緊接著說:“林小瑩現在是我的醫生。尊聽醫囑是病人的本分,所以……”
他突然上前一步,揪住了邱晚美的衣領,然後揚起手,啪的一耳光就扇了過去。
這一耳光把我和邱晚美都震在原地了。
燕少把邱晚美一放,就地一推,然後牽著我回去了。
而邱晚美,大概是受到打擊太大,所以她居然都沒再跟上來了。
等回去了,燕少去翻我的醫療箱出來,他說:“手拿來,我看看。”
我說:“沒什麼,小傷都算不上。”
燕少緊接著說:“我看看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我聽他這般說,就忍不住笑起來。
燕少也含著笑,把醫藥箱扔給我,說:“我身上髒,先去洗了,你自己塗點藥吧。”
我心想這有什麼可塗藥的,便去廚房熱飯菜去了。
燕少沒洗一會兒就出來了,他擦著頭發站在廚房門口,問我:“要是我沒有幫你打邱晚美,你會不會對我放棄治療了?”
我端著盤子,說:“不會啊,你不打我自己打就行了。”
燕少跟著我走到飯桌前:“那要是我不準你打,我也不打呢?”
我把盤子一放,很認真地回答:“那我一定會生氣的。”
沒看錯燕少聽到我這樣,竟然笑了一下,他突然往我這邊傾了傾身,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然後他在我耳邊說:“我不會給你機會生氣的。”
我莫名其妙,耳朵有點燙,也不看他,繼續進廚房去端飯菜。
吃飯的時候,我說:“我明天要去歐洲看一下工程的事,我走了,要不你也回家住幾天,停止一下治療,算是一個療程結束?”
燕少頓時愣了愣,問我:“你一個人去?”
他馬上又問:“你去幾天?”
我說:“一個人去,最多五天就回來吧。”
燕少便什麼都沒說了。
但是整個晚餐的氣氛突然就變得不太好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燕少從結束這個對話之後,臉色和眼神都變了,一句話也不說。我和他說什麼他也好像沒聽到。
我本來想說,要不燕少你跟我一起去吧。
但是又覺得,我跟他現在也不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單獨說治療在一起沒什麼,其它事情上麵,綁得太緊了也不好。
燕少吃完飯,筷子一放,說:“我回家了,今天你自己洗碗吧。”
然後他不等我說什麼,換上衣服,關門就走了。
我莫名覺得我好像搞砸了什麼事情。
但是又覺得我好像什麼都沒幹就搞砸了。
最讓我覺得鬱悶的是,燕少說翻臉就翻臉,連給你解決問題的機會也不給。
我給他打電話,剛響一聲他就掛了。
我被他弄得有點害怕了,急忙開車一路跟著跑到了燕家,一問,燕少根本就沒回來。
再打他電話,他居然關機了。
我嚇壞了,忙給柳細細和小米打電話。
我說燕少突然跟我發脾氣走了,也沒回家,手機關機,不知道去哪裏了。
小米讓我別著急,他說他馬上出來找,讓我先回家看看。
我能不著急嗎,我說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呆在家。
小米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你回家看一下,四一說不定又跑回去了,你回去看看,如果他沒有回你家,我們再想想他會去哪兒。”
我無奈,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了家。
開門的那一刻,我直覺是燕少是不在家裏。
家裏跟我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屋子裏黑漆漆的,沒開燈。
我差一點就要關門又走了。
誰知道樓道裏的燈照進去,照到了餐桌上,我才看到,餐桌上竟然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