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考慮,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適配型的骨髓,他要不要娶阿芷。
但是阿芷會怎麼認為?
她會不會認為自己就是沒救了?
阿冰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娶阿芷,他不能不說的是,自己還是不甘心。
總有一個人沒有得到過,總有一個人還掛念著,總覺得就這樣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太過將就。
而他一點點也不願意將就。
他也知道了四一其實並沒有放棄林小瑩。
他們複合應該是遲早的事情,他實在不應該去橫插一腳。
離開得越久,越是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阿冰總會想,四一沒有我也活得很好,他不再需要我,林小瑩也不再需要我。
但是……阿芷需要我。
所以我不能離開,不能回去。
有時候半夜他半坐在床上,靜靜地發著呆。
阿芷會醒過來,也默默地看著他。
有一次,她問他:“你又在想她嗎?”
阿冰一愣,沒有回答。
阿芷又問:“她叫什麼名字呢?”
阿冰這次搖了搖頭。
那個名字,他絕對不會再在任何人麵前提起來。
因為,那個名字會暴露他的過去。
他信任阿芷,但是他知道她現在也是他的一個缺口。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
阿冰對賭場的事情越來越熟稔,也越來越有新一代賭王的氣派。
他知道二房並沒有放過他。
說實話,梁少笛那麼多年的累積,就算不要賭場也能過得很好,隻是……在A城,擁有大賭場依然是成為莊家的,唯一標配。
賭王還沒有改寫遺囑,所以阿冰也不一定就會成為真正的下一任賭王。
這一天,他正在萬榮鑫視察,突然接到阿芷的電話。
阿芷在電話裏哭,嚇了阿冰一大跳。
“什麼事?”他很關切的問她。
阿芷哭著說:“阿冰,他們把爸爸拐走了,逼我要幹一件事。”
阿冰深深皺起眉頭:“什麼事?”
阿芷抽泣著:“他們……要我把你的印章偷走拿給他們。”
“他們是誰?”
阿冰很快知道,梁少笛派人把阿芷的父親綁走了,脅迫阿芷偷走他的印章。
但是阿芷不想這樣幹,她隻能求助於阿冰。
她把一切都告訴阿冰,希望阿冰能夠幫她把父親救出來。
然而阿冰的反應讓她失望甚至絕望。
“我不可能拿我的私人印章去換你父親。”他冷冷地回答,“肉包子打狗,有去無還,梁少笛覺得這招好用,根本不會放掉你的父親。下次會不會用你父親要求要我的項上人頭?”
“那求你救救他,”阿芷哭道,“我隻有這麼一個親人。”
母親早逝,是父親把她辛苦拉扯大的。
阿冰沒有回應。
他什麼也沒有回應阿芷。
他的態度讓阿芷徹底的心寒。
在梁少笛派人寄了一根小指頭後,阿芷做出了一個斬斷她和阿冰之間的關係的舉動。
她從阿冰抽屜裏拿走了他的私人印章。
去找梁少笛了。
阿冰發現的時候,第一次把整個辦公桌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阿芷終歸是背叛了他。
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她選擇的是前者。
但是他如此絕情,難道應該怪她的選擇嗎?
感情,不過如此。
阿冰相信如果這事情是發生在林小瑩和四一之間,林小瑩絕對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但是阿芷幹了。
他們的緣分就這樣盡了。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印章,還有這個世界上現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現如今唯一的女人……
那一晚上,他第一次在夜場左擁右抱喝得大醉。
不過,這並不是阿芷給予他最沉重的一擊。
不久之後,他們再度見麵,她出現在梁少笛的身邊。用她一貫低垂的模樣麵對他。
阿冰不得不承認梁少笛勝了一場。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應該早早殺了阿芷的父親,讓她沒有軟肋可以被人握住。
但是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
梁少笛拿了他的印章,會幹什麼,阿冰一直靜候,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有一天夜裏,他從賭場裏離開,驅車來到了郊區的一個小別墅裏。
很少有人知道,他每周都會定時過來,過來見一個人,一個女人。這是他現如今最大的秘密之一,僅次於他的靈魂是汪漣冰。
然而今晚上他抵達這裏的時候,卻明顯覺得氣氛沒有對。
阿冰打開燈。
驚然發現這裏是一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