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間選擇一個人離開,是孤獨而不明智的,但陳堇沒有理由也沒有臉繼續待在唐文珺身邊,看看唐文軒是否有一天會愛上自己。她緊了緊領口,甚至沒有告知自己的親弟弟一聲,就一個人硬是咬著牙走出了西C基地。

治愈係異能從來都不適合攻擊,陳堇費力地將刀捅進撲過來的喪屍腦袋中,大口地揣著氣……如果此刻再來一隻喪屍的話,她恐怕無法全身而退了。

為什麼呢……到底為什麼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如果當初沒有那麼沖動對唐文珺下手,自己是不是還是可以站在唐文軒身後呢?

不……再來一次,她也會對唐文珺下手!因為她骨子裡就是這種不甘一直看著的性子的!她現在這樣,也隻能怪自己不夠狠,沒有確保唐文珺完完全全的死掉了……

“嗚嗚……”陳堇嗚咽了兩聲,順著廢棄的火車最末端的鐵架,一路爬上了火車頂。背部靠著的鐵皮沒什麼溫度,冷冷的,透過她的脊背,她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心裡很空很空。

是啊,一個人旅行就是要這麼小心的,連哭,都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哭……陳堇用胳膊擦了擦眼睛,從包裡摸出半塊麵包來,緩緩地送向口中。

也許是一直和唐文軒在一起的緣故,她沒有受過什麼苦,更別說吃這種硬邦邦的麵包了……才咬一口,她就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哎呀呀,這是誰家小姐姐,哭成這樣……聽得我心都碎了。”

正巧有個男子順著她剛剛的鐵架爬上來,沖她打趣道。那男子長得一般,嘴邊有些胡渣,帶著金絲邊兒眼鏡,如果不是大衣上灰塵僕僕,大約是個講究人。

“……”陳堇並不打算理他,隻是默默地抱著自己的背包往遠處爬了些。

“真冷漠,我其實也不過是看不慣那個西C基地的基地長才離開的……你也是吧?”男子毫不介意地擺擺手,尋了處地方坐下,與陳堇搭話道。

“為什麼?”陳堇聽到這句話,忽然有些放鬆警惕了,她也看不慣楚如煙一行人,其實她除了唐文軒和陳繁,恐怕誰都看不慣吧?

“我叫賀寅山,你呢?”他對陳堇的疑問閉口不答,反倒自報了姓名。

“……陳堇。”陳堇不耐的說了自己的名字,追問道:“你也討厭楚如煙?”

“是啊!我不過是個商人!她竟然不讓我在基地住……還把我趕出來,沒收了我所有的商品,實在是十惡不赦啊!”賀寅山的表情有幾分委屈,他癟癟嘴,從包裡摸出瓶酒來喝上了一口,又沖陳堇搖搖道:“來一口麼?”

“不必。”她還沒有天真到隨便吃喝別人給的東西。

“嘖嘖,真可惜!這種世道啊……能醉,就別醒著!哈哈……”

賀寅山喝了幾大口,打了個酒嗝,吹著悠悠的風,酒勁兒似乎有些上頭了,臉上泛紅。

“……”陳堇默默抱緊了自己的背包,與賀寅山隔著些距離。

不過不得不說,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醉著的時候,總會想起些愉快的記憶吧?而且這種天,喝著酒,也會暖和些……但她終究是一個人,還是不能太過大意的。

“好酒!真是好酒啊!”賀寅山似乎除了喝酒就再沒有與陳堇搭話了。

陳堇雖警醒著,卻總覺得自己會忽然間有些迷迷糊糊的……賀寅山似乎喝著酒,哼起了小曲,而她則是覺得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最終眼前一黑,昏睡了過去。

“終於被催眠了,這麼久才被催眠,這小姑娘的異能階級不低啊!”

賀寅山將酒裝回包裡,走到昏睡的陳堇身邊,蹲在她旁邊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露出一抹滿意地笑容來。他從包裡摸出兩對手.銬來,一對將她的雙手拷上,另一對則拷住她的雙腳,末了,還在她的脖子上栓了根類似於狗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