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妻子,為你效勞是應該的,怎麼能說是麻煩。”魏籌微笑道。
尤文溪牙酸道:“我隻是心疼你。”
魏籌露出一個感動的表情,終於走近,在尤文溪額頭上親了一口:“謝謝體諒親愛的。”
尤文溪瞪大眼:“!”
魏籌又退開一步,仿佛沒看到尤文溪一臉難以下咽的表情,伸手笑問道:“需要我幫忙嗎親愛的?”
尤文溪露出一個笑來,殊不知難看地像要吃人:“是的,可以請你扶我一下嗎?”
魏籌笑意不變:“我覺得可能我抱你會更好一點,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尤文溪心裡冷笑,麵上笑容卻純真如同少女,仿佛真的在心疼丈夫:“不必了,我比較重,你工作一天辛苦了,我不想給你增添負擔,你扶我也是一樣的。”
魏籌對此倒是沒多作糾纏,聳了聳肩,道:“那好吧,雖然我覺得白天的工作並不算累,但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扶住尤文溪,倆人一起走了兩步。尤文溪腳上不得勁,不由自主地往魏籌身上倒。
魏籌顯然回來挺久了,頭發溫順地遮住額頭,西裝換成了休閒裝,身上有極淡的香水味。
死騷包!尤文溪努力邁穩步子。
魏籌突然停了下來。
尤文溪差點以為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聲,抬頭看過去時,眼裡除了茫然還有點心虛。
魏籌略覺奇怪,隻當作沒發現,他鄭重道:“不然我背你吧,你這樣走很容易再傷到腳。”
尤文溪看一眼停在不遠處的車,心裡覺得很無力:“沒關係,隻有一點點遠了,你扶著我走過去就可以了。”
他媽還不如管家來呢,浪費這麼多時間虛與委蛇。
魏籌略有點遺憾地歎了口氣:“那好吧,我們慢點。”他說著伸出手直接攬住了尤文溪的肩,“這樣你可以走的更穩一點,不介意吧?”
尤文溪將嘴角扯到十五度,露出一個淺笑,像一個即將爆炸的機器人般機械地搖了搖頭。
魏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半抱著尤文溪上了車。
第3章 前因
3、前因
魏籌是她丈夫,嫁給他,是為了應付尤文溪說一不二的鐵腕母親。尤文溪28歲這年,以前隻是偶爾催一催婚事的尤母突然急了起來,相親這個話題成了餐桌上的必添佐料。尤文溪每次回家都要慘遭荼毒。
尤母全名朱華,女強人,娘家背景強大。嫁給尤文溪父親尤寶鋼的第二年白手起家開了家木業公司,專做家具,五年後成功將公司經營上市。尤文溪出生那年朱華接手娘家的時信集團,並將華城木業並入時信旗下的另一家木業公司。而時信集團是桐城數一數二的企業,涉及商業地產、服務業、木業等等領域。
有著這樣強大的家業,朱華並不需要尤文溪為家庭作出任何犧牲,因此不存在聯姻一說。朱華催女兒婚事,單純是擔心尤文溪將不婚主義踐行到底。
她不反對女兒特立獨行地去當老師,反正有她和尤寶鋼罩著,怎麼也吃不了虧,純當她是鬧著玩的。但婚姻大事怎麼能像工作一樣兒戲。工作不好隨時可以換,愛情與婚姻卻是關乎一生幸福的事。家裡可以給尤文溪提供優越的物質條件,卻沒辦法幫她避開這個世界對於未婚女人的惡意。
催得多了朱華這麼精明的人自然看出了女兒的不耐煩,但她不過歇了三天就直接給女兒找了個男人回來。
這個男人就是魏籌。
朱華對尤文溪介紹魏籌時是這樣說的。
父母都是醫生,家庭背景簡單,常年生活在國外,魏籌這次回國,打算定居國內,尤文溪嫁過去,不用擔心婆媳矛盾。魏籌本人,青年才俊,萬中挑一,曾在華爾街開風投公司、成立對沖基金,他投資公司時曾與朱華有過交手,朱華對他手段贊不絕口。而對沖基金收取2.5%的年費和25%的年度淨利潤等大膽之舉,讓他在華爾街有小尹坎之稱。魏籌這次來中國,除了祖籍在這也是受一家連續三年虧損的上市服裝公司邀約,擔當首席執行官,臨危受命。朱華也不要求一定得門當戶對,畢竟既要家世匹配又要年齡相當的對象,估計翻遍桐城也找不出來幾個。隻要有能力有才幹,最重要的是對尤文溪有心,家世背景也沒那麼重要。
尤文溪對此不置一詞,很長時間她都覺得魏籌不過是個鳳凰男。
來尤家的時候魏籌西裝革履道貌岸然,和尤文溪相對而坐,彼此都嚴陣以待,西餐禮儀精細到將牛排切塊的大小、端酒杯時手指彎曲的弧度,說話時跟要舉重一樣卯足了勁——比誰更虛情假意,正襟危坐的模樣像兩座精致的蠟像。
尤文溪初見魏籌,對他感官差到極點。這就是個虛偽的人,冷漠、自大、道貌岸然……沒有優點。
但尤文溪自以為聰明地沒有馬上和母親說明自己的感受,在母親問起時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她本意拖母親一時半刻,自己好得個清淨,事實上她也成功了。朱華沒再催婚,也沒有找別的男人回來給女兒相親,但除此之外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