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嫣略微一思量,還以為沈熠是警告她不要恃寵而驕,不要仗著皇後的身份而在後宮弄那些骯\/髒的事情。
是以,她覺著這樣的回答,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熟料,空氣卻在這一瞬突然凝\/滯了。
沈熠微瞇著眼睛,氣極反笑道:「皇後能如此賢惠大度,朕便放心了。」
甩下這句話之後,他便起身離開了。
顧明嫣反應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他是生氣了。
隻是卻想不通,他為何會生氣。隻當他隻是習慣了喜怒無常罷了。
武安侯府
對於二太太而言,是怎麼都沒有料到不過一個月的光景,局勢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那日她還很自恃的從侯府搬離出來,如今,她想和當初那麼硬氣,卻是不行了。
姚家如今倒了,和姚家的親事又如何能夠作數。又因為之前和姚家的關係,之前和她親近的太太夫人們,也都不約而同的遠離了她。
之前她不過是仗著姚家不會倒,才腰桿硬罷了。這會兒,她哪裡還能夠有這樣的驕傲。尤其是考慮到兩個孩子,她更是不能夠再這樣錯下去了。
「老祖宗,之前全都是兒媳糊塗了,求您幫幫我吧。這個家兒媳可以不回來,可涵姐兒和衍哥兒,他們怎麼說都是老祖宗的孫兒,還請老祖宗能夠網開一麵。」
二太太手中緊緊的攥著帕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武安侯府走這麼一遭,她其實是做了很大懂得心理準備的,老太太會是怎樣的態度,她也早就有預感。可不管如何,她都得打起精神來,麵子丟了這沒什麼,那玩意兒不過是虛的罷了。涵姐兒和衍哥兒若是能夠有一門好的婚事,那日後她還怕沒有顏麵嗎?
這個世界上,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老太太坐在檀木椅子上,手中拿著茶蓋,漫不經心的抹著杯中的浮沫。
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二太太的苦苦哀求。
這個時候,坐在側首的三太太突然發話了,她言語間滿是嘲諷道:「二嫂,若是弟妹沒記錯的話,上次您離開侯府的時候,可是撂了狠話了。哦,還說什麼將來若是有什麼為難,定不會出手相救。」
二太太就知道三太太這賤人嘴裡沒什麼好話,這會兒落井下石也真是符合她的性子。
她微微抬眸,神色複雜的看著三太太,雖然竭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可還是有些沒忍住。
「瞧三弟妹說的,這侯府三房本就是一體,之前嫂子不懂事,嫂子已經悔過了,三弟妹又何必如何揪著不放。如今嫣姐兒成了皇後娘娘,府邸諸位姐兒的婚事,這個當口不更能夠幫助侯府愈發顯赫嗎?又何須揪著以往的那些小打小鬧,不顧大局。」
屋子裡瞬間靜了下來,老太太微微蹙了蹙眉,二太太這話算是說到她心坎兒上了。嫣姐兒如今是中宮皇後,可想到她對她的嫌隙,想到當年她害死許靜蘭那事兒,老太太這些日子就有些睡不安穩。
嫣姐兒那可是瑕\/疵必報的性子,莫說她是祖母了,她若是性子一來,整個武安侯府來給許靜蘭陪\/葬,怕是她也能夠做得出來。
老太太打量了跪在二太太身後的涵姐兒,多日沒見,倒是生的越發伶俐了。
想到定國公府邸的二小姐竟然被選為惠妃,得以侍奉皇上左右,老太太便暗暗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