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釀成的苦果,自然應該由她來承擔。
顧邵遠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董氏淚流滿麵的樣子,他真的恨得咬牙切齒的。
「你這賤\/人,當年若不是有你,母親何以做出這樣糊塗的事兒。」
顧邵平一個忍不住,一腳便把董姨娘給踹了出去。
董姨娘根本沒想到顧邵平會如此震\/怒,這一腳的力度之大讓董姨娘當即就吐\/血了。
董姨娘緊緊的咬著嘴唇,看著顧邵平。她自小養在老太太身邊,在她情\/竇初開的年紀,已經把所有的情\/感都托付在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這怪的了她嗎?她難道是那個罪\/魁禍\/首嗎?
事到如今,董姨娘真的是連解釋,甚至是委屈的機會都沒有。
當初那個被顧邵平寵著,整個侯府誰也不敢小看薔薇院,小看她,那一幕彷彿還在眼前,可卻已經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罷了,你拿她撒\/氣做什麼?我已經安排好她的後路了,不值得你為了她費心。」
老太太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平靜。
董姨娘看看老太太,想要從她的目光中尋出一些蛛絲馬跡,可看她那冷冷的目光,她突然讀懂了些什麼。
她還沒開口,老太太又吩咐顧邵平道:「就讓董氏陪著我一塊上路吧。你隻記得,日後武安侯府一定不能夠再招惹任何的禍\/端了。嫣姐兒如今雖為皇後,可武安侯府若是想仗著這個就耀\/武揚\/威,在南陵城無法無天,那絕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我的意思,等喪\/事過後,你直接上折子就說想要外放,離南陵遠遠的,那才是明智之舉。雖不說舉家遷出南陵,但也可以以此為開端,謀\/求在外地發展。現在看來,定國公府那老夫人,才是真正聰明的人,這些年商舖,莊子,酒\/樓開了遍地,若我也有這樣的先見之明,現在就不至於這般掛心了。」
顧邵平摸著手腕上的佛珠,聲音有些顫\/抖道:「母親,真的需要做到這一步嗎?嫣兒那,或許我可以去親自給她賠\/罪。您怎麼說都是她的祖母,這點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即便心中藏著怨\/恨,也會給您留一條活路的。」
老太太卻早已經是心平如鏡,她現在哪裡還貪戀一條生路,她堅決的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自\/作\/孽,現在又有何臉麵去求嫣姐兒。何況,隻有這樣,才能夠給定國公老夫人一個交代,不是嗎?」
顧邵平也知道老太太心意已決,可想到老太太為了護著武安侯府竟然做出如此決\/絕的決定,他再也無法在這裡呆哪怕是一秒鐘。
瞧著他拂袖離去的背影,董姨娘終於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姑母,求您了,給我一次機會吧。妙姐兒還小,還未出嫁,這府邸的哥兒姐兒又沒有一個和她交好,若我去了,又有誰會在身邊照拂她呢?」
老太太微微蹙了蹙眉,緩緩道:「你放心,妙姐兒我已經給她相看了一門婚事了,便是今年城南的秀才李軒。雖然清苦是清苦一些,可若是妙姐兒肯好好的和他過日子,也不會很差的。」
董姨娘似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姑母,您怎麼可以這麼狠,那秀才一無是處,您怎麼能夠把妙姐兒許給他呢?這妙姐兒若是過去,豈不是成了黃臉婆,日日的侍奉他。雖說妙姐兒失了清\/白,可也不必委屈到這種地步。」
老太太摸了摸自己袖口的祥雲紋飾,平靜道:「不必再多說了,我心意已決,你再說什麼,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