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玉嚇軟了腿,語無倫次的急道:「是天氣熱、是天氣熱,小姐吃不下。」
「她吃不下,妳不會想辦法嗎?」指責,完全不講理的那種。
很荒謬的場麵,對白蝶兒而言。
就在剛剛,她還以爲會被他罵的--即使她有些不明白,擺脫她這個累贅後,他爲什麼要生氣--卻沒想到,前一刻看起來還在盛怒之中的他,第一個注意到的,竟然是她的消瘦?而且還計較個半死……
想笑,真的,她覺得很好笑,可是在笑容揚起之前,她的眼淚先掉了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刻意不去想起他,可是真到麵對的這一刻,聽著他不講理成分遽增,可同樣飽含著關心的咆哮……她不得不承認與麵對,她想念他,真的,她很想念他,想念他麵噁心善、不擅表達的關心。
「妳、妳、妳……我又沒罵妳,妳哭什麼?」沒想到她會突然哭了出來,月午星錯愕過後,隻有手忙腳亂的份。
眼淚沒停,但淺淺的笑意浮現,她哽咽,「我隻是覺得開心而已。」
「開心就開心,哭什麼哭?妳有什麼毛病啊妳?」嘴巴很壞,但手邊卻是拿衣袖去幫她擦眼淚。
惡聲惡氣的話語跟他擦眼淚的輕柔動作完全是強烈的反比,矛盾到讓人發笑的行徑,是她熟悉又久違的……
「我想你。」在她意識過來前,心底的話語已悄然說出。
擦眼淚的動作瞬間僵住,見鬼一樣的瞪著她。
講話的人也在省悟過來的瞬間僵住,皙白的俏顔倏地漲個通紅。
不隻是她,月午星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也染上一抹可疑的紅,瞬間,沒人開口,寂靜,四周不尋常的寂靜無靜……
「你們看什麼看?」咆哮,泛紅的娃娃臉回頭,對著一幹觀衆破口大駡,「司巳、司未,你們沒事做了嗎?沒事的話,這村裏少了兩口井,是不會去幫忙挖嗎?」
目光準確,惡狠狠的瞪上榮玉,「還有妳!榮玉!看這麼多人,不會再去多炒兩個菜嗎?飯呢?是夠不夠吃啊?」
之後,淩厲的目光對上了……
「午星哥哥,我也要被罵嗎?」好無辜,也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月靈官可從沒有體驗過被罵的滋味。
略過,對上了墨紫,「我說墨紫啊!這時辰,小官是不是該喝點什麼補湯還是吃點什麼大補丸?他的身子最近才好上那麼一些,也不能太操累,趕快帶他去休息。」
「哇~~午星大人,你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墨紫抱怨,「難得有這種現場實況的……」
「什麼?妳說什麼?」月午星不想多說,隻是用鬼一樣猙獰的表情看著她。
「別這樣。」白蝶兒不願他得罪人,軟軟的製止他。
「怎樣?我怎樣?」他回過頭來瞪她,「還有妳!就隻會灌迷湯,妳就隻會對我灌迷湯!」
「哪有?」她直覺反駁。
「還說沒有?」他火大,聲音也超大,「想我,妳說妳想我,這話妳還真敢說!如果真有那麼一點想我,那妳是不會自己回來啊?幹嘛讓我找得半死?」
事情還沒完,大爺的一口惡氣還沒消,「如果會想我,那在一開始的時候,不要沒聲沒息的鬧失蹤不就好了?妳說,妳的『想』,到底是想在哪裏?妳說說看,妳說說看啊?」
「……」所有的事被他混爲一談,那股不講理的蠻勁近乎幼稚,幼稚到讓白蝶兒傻眼。
他怎能?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