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雪雨沒理會他,注意力放在胖老八身後的延壽身上,\"我要的那一壇?\"
\"是!\"延壽不敢耽擱,連忙送上雪雨指定的酒。
容飛羽痛到醒來,迷蒙中見她取酒,急得伸手拉她……
\"別……\"開口是痛,抓著她的地方也是痛,但容飛羽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雪雨再為他受傷,再為他流任何一滴血。
\"沒事的。\"雪雨低聲勸道,任由他抓著,不敢妄動。
因為她知道,這時任何隨意的一個碰觸都會教他疼痛難當,她不願他受苦,因此安撫他,卻不敢稍加妄動。
\"別、別管我。\"容飛羽忍著痛,吃力的說道。
這話若是一個月前被提起,她樂於從命,管他是死是活。
但現在不一樣,她也不知道是哪裏不一樣,總之,她是不可能放任他受苦而不理會。
\"你忍著。\"她顧忌著他而不敢妄動,因此直接示意叫延壽拆封倒酒。
\"不要……你、你允過我,不再為我自殘……引血……\"每說一句,就教容飛羽疼得直想在這一刻直接死去了事。
\"放心,我沒毀諾,你自己看。\"她叫他看著,延壽倒出來的酒,除了濃醇的酒香,該是澄透的液體卻是帶著一股教人心驚的暗紅。
需知,打她有記憶開始的試毒,多年的累積下,早已讓她的體質有異,甚至可以說她身上的血肉寸寸是寶,隻是,這事沒幾個人知道而已。
雪雨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價值,因此,在她中了暗算而大出血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出現那種惋惜的表情,因為,那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是我中了暗算時,預先留下來的。\"她清冷的表情跟語氣,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這老酒中所摻和著的,其實是別人的血一般。
知道她不會揮刀自殘的傷害她自己,已經撐到極限的容飛羽安了心,心情一放鬆的結果,意識再度讓疼痛給席卷而去,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糟,爺昏了過去。\"延壽苦著臉,經驗讓他知道,痛昏過去的主子爺就連昏迷中也是在受苦,因此,總是牙關死咬,這時候是最難喂藥的,常常是喂上一口,流出來的比吞進肚裏的多。
\"沒辦法了。\"豐年慶上前一步說道:\"我扶著他,你想辦法喂。\"
\"別碰他!\"雪雨沒退開讓他們喂藥,反而冷聲製止了他們兩人的靠近。
她不許任何人再增加他的痛,她不許!
\"酒給我。\"她接過延壽手中的酒碗,然後直接送往自己的嘴。
眾人愣住,但雪雨並不是自己喝掉,而是含了一小口,傾身,在盡力不碰觸到他的情況下,小嘴兒覆上他的……
因為這一幕,房中靜得可以。
沒人開口,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怎樣,就這樣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雪雨一小口一小口的,親自喂著容飛羽喝下那一碗能解疼的血酒。
排排站在角落,一直乖乖不敢出聲的燕子晨、燕子薰看得睜大了眼。
\"姊,容嫂嫂在做什麼?\"燕子薰不懂,小小聲的問著馬首是瞻的二姊,\"她怎麼這樣給容哥哥喂藥藥?\"
\"這個……\"燕子晨也不懂,顯得支吾其詞。
燕子薰見胞姊答不出來,目標轉向,壓著聲量,細聲的喚起無所不能的大哥,\"子京哥哥?\"
這一喚,讓燕子京從雪雨\"大膽\"、\"豪放\"的行為中回神,也是到這時才發現兩個同胞小妹也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