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驕矜,廣交朋友、納諫如流,繼承父誌,一生致力於為民謀福。

接連著兩代的無私付出,程家加冠進爵,受封的匾額多到沒地方放,直到程致虛五歲那年,他才博絕群的爹親以四十不惑之齡位列三公,官拜太傅,被請至皇朝大內成為太子西席,肩負起為國家培養朝廷棟樑砥柱的重責大任。

生長在這樣的家庭,程致虛就隻差沒含個金湯匙出世好彰顯他程家的富與貴,而前兩代累積的功績,累積到他三年前為久病臥床的聖上問診、護得體聖安的那一刻……發揚到最光大!

重獲健康的皇帝幾乎是從能下床的那一刻便下詔,收程致虛這功臣之後為義子,封安南王,厚祿采邑,與其他皇子平起平坐,等同皇子,還很認真的按年歲重新排行,要親生兒們改口,對著當中最年長的程致虛,一個個都要要叫上一聲大哥。

如此的恩賜,就算不絕後,也算空前,理所當然的眼紅了朝野一幹的有心人士,一個個暗恨起那份一步登天的狗屎運。

至於一般的尋常百姓家,要不拿來當茶餘飯後閒嗑牙的天下奇聞,要不就是被諸多有心於仕途的窮酸書生們拿來當作目標,一個夢想般的遠大目標。

眼紅的也有,當目標的也有,但始終沒人質疑它的合理性!

程家一門三代,為國為民的祖父死了很多年。

同樣為國為民的爹親,也死了快五年有餘。

兩個死掉的人,就算能追封加謚,可是這種死後榮耀也是有它的極限。

那麼,累積了前兩代的功績,加上第三代的妙手回春,救了皇帝一命,加上這份的救命之恩,所有的功勞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因而產生了史無前歷的空前恩賞,說起來也是很合理的事。

所以,對於程致虛「累積」前兩代功績的「坐享其成」,也許有人眼紅,也許有更多人拿來立誌,與他眼下所榮寵的一切都設為人生目標,卻沒人敢質疑這份恩榮的合理性。

隻有受封的那個人,才知道他現今的一切,讓他領受得有多心不甘、情不願。

那種的抗拒是打從心底的排斥,要是程致虛有選擇,他一點也不想跟這些的人、事、物扯上一丁點的關連。

但偏生命運弄人,他沒法推拒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所有的真相跟所有的苦,就隻能往心裡悶,沒人知道。

對外,他就是一個被上天寵眷,運氣好到十分出奇的幸運兒……

「原來是那樣啊!聽起來師兄的運氣真是好。」嚼嚼嚼,忍不住多嗅兩下,覺得手中的蔥抓餅真是好吃,問起來有一種淡淡的甜香味呢!

「安南王的運氣一向就好得出奇,不但是聖上對他青睞有加,就連我太子哥哥也對他相當倚重,一聽到他出事,跟宮裡告了假就直奔而來……」

「我師兄人緣好嘛!」嚼嚼嚼,一臉與有榮焉。

「那不是重點。」俊美的臉上極力壓抑不屑的神色。

「那當然是重點啊!」嚼嚼嚼,回答,「如果你也想要跟太子好……」

「誰說我想跟太子好?」

「原來你不想跟太子好。」她毫不考慮的改口。

「我又沒那麼說!」氣惱,俊秀的麵容漲個通紅。

「那你到底想不想跟太子好啊?」蘇大大一臉困擾,她實在弄不懂這種反反覆覆的言行。

「……」她麵前的少年儼然呈現一種要被氣死表情。

「耶!你說話啊?應該是很想吧?」嚼嚼嚼,沒被那鐵青的俊顏給嚇到,自顧自的給予答案,「師兄被太子叫去談天的事,我看你很羨慕的樣子,應該是很想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