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你,討厭吃米粉。”

兩人一路聊著下了樓。

身後的洛辰默不作聲地聽著,忽然快步走上前,肩膀撞了容月一下。

季淩見她身體晃了晃,趕緊拉住她,不悅地瞪了洛辰一眼:“走路小心點啊!”

容月看著走到前麵去的洛辰,他的手揣在褲子裏,下巴微微抬起,高傲得不可一世。

她覺得,方才他是故意撞自己的。

也許是因為今早說了貶低他的話,他私心報複吧。

便故意抬高音量對季淩說:“有些人,眼睛長頭頂,當然瞧不清路。天這麼黑,小心掉糞坑裏熏死。”

修長的少年,背影僵了一瞬,但他沒有回頭,隻是加快了腳步,很快消失在校門口。

11.第十一章

<\/strong>原本愉悅的心情因為洛辰而變差了幾分,容月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走著。

穿過斑馬線,季淩不動神色地把她拉到右邊,自己則走在靠著馬路的那一邊。

車流飛速地穿過,空氣裏揚起淡淡的灰塵。

一路走到容月的小區門口,她指了指前麵的牛肉米粉店,跟季淩道別:“快回去吧,我去吃東西了。”

季淩本想堅持陪著她,但又不敢違抗她的旨意,隻能一步三回頭地走去了前麵的小區。

點了一碗牛肉粉,容月聞著闊別已久的香味兒,終於有了食欲。

夜安雖然也有米粉,但都做不出這家店的味道,不過她常去的那家店味道也不差,湯汁又純又濃,撒上一把香菜,讓人食指大動。

不知道,她走後,薄幽有沒有再去過那家店,是不是,還帶著剛過門的公主......

繚繞的白氣,將眼眸也熏出幾分濕意。

她看著那碗米粉。

遙遠的另一個時空,有人看著麵前餿了的牢飯。

常夜攏攏袖子,對獄卒道:“本座可是國師,拿這種東西來打發我,不怕本座出去了收拾你們?”

那獄卒一臉的有恃無恐:“國師大人,這可是皇上禦賜的牢飯,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常夜氣得一腳踢翻盤子,米飯灑了一地,引了好幾隻餓壞的老鼠,擠在盤子邊沒一會兒就吃了個幹淨。

獄卒勸道:“國師大人,您就招了吧,何必吃這苦頭。”

“本座已經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滾!”

獄卒見勸不動他,隻好轉身離去。

這是國師被抓進來的第一天,皇上說了,先用溫和的手段,如果他還是不肯透露容月姑娘的下落,那就下點猛料。

反正天牢裏,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國師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九月已沒了夏季的炎熱,卻還是讓常夜,心頭湧上了一絲躁意。

八月末的那天,他打開時空之門,將容月送了回去。

少女的心思,他一直都明白,但在臨別的那一刻,他也不曾戳破。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就該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去,那些情情愛愛不過一時的鬼迷心竅,再割舍不了的人,等過上三五年,也不過是記憶裏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送走了這個麻煩,卻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當晚,薄幽便到他府上來尋人,說保護容月的暗衛親眼瞧見她進了國師的書房,然後再也沒出來過。

“國師,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薄幽那張向來淡漠如水的臉上,竟有了幾分慌亂。

常夜目不斜視地走近他,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將軍就要迎娶公主進門了,又何必如此關心容月的死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她有什麼旁的心思。”

好看的羽玉眉擰起,薄幽輕喝道:“容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些年陪我出生入死,她不見了,我自然擔心。國師不要信口胡說,壞了容姑娘的名聲!”

“哼。”常夜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照著容月囑咐給他的原話,應付道,“本座可沒藏人,容姑娘打算一個人尋山訪水,臨行前來我府上道別。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搜個遍,搜出來,本座給你賠不是。若是沒搜出來……”

他眯起眼,拉長聲線道,“那就要將軍你,給本座賠不是。”

薄幽與他對視半晌。

然後抬手,示意他的人進去搜。

常夜在桌邊坐下,悠閑地喝著茶。

他眯起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打量著麵前這個高大精瘦的男人。

“征北將軍,坐吧。”

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玄衣男子卻依然如雪鬆般,站得筆直。

薄幽緊繃著唇,淡聲拒絕:“不必。”

容月下落不明,他哪兒還有心思坐下來休息?

含香給他的錦囊裏,是容月親手寫的信,的確如國師所言,她要一個人去尋山訪水。

若隻是如此,她為什麼會在臨行前,跑來見國師?

據他所知,容月跟他,私底下並沒有過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