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落寞之色。
腦中,曾經的容月和記憶裏的女生,重疊在一起。
她們都以熱情的姿態闖進他的生活,離開時,卻都揚著一張冷漠的臉。
好似,喜歡上他,是世上最後悔的事。
……
容月回到教室,還沒把東西放下,就對上劉娜八卦的眼神。
知道她想問什麼,容月就先發製人地告訴了她。
劉娜聽完,捏著下巴沉吟半晌,然後湊近她分析道:“人嘛,都是犯賤的,總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沒想到洛辰也未能免於俗套啊。他估計是看你跟季老大當眾秀恩愛,被刺激到了,所以趕緊來挽回你的心。”
“你說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容月拿出練習題,翻開夾了書簽的那頁,側頭跟劉娜解釋,“我跟季淩沒有交往,我也不喜歡洛辰,你就別再腦補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嘿嘿嘿,我知道的,你心有所屬嘛。”劉娜的好奇心就像貓爪一樣,撓得她難受,打商量地問,“能不能讓我看一眼你的心上人?就一眼,我保證不亂說。”
“我要寫作業了。”容月不給麵子地塞上耳機,用行動堵住了劉娜的嘴。
她要是把薄幽的照片給劉娜看了,不出幾分鍾鐵定嚷嚷得全班都知道。
薄幽,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永遠的秘密。
……
彼時,夜安龍城的天牢裏。
常夜將啃完的燒雞骨頭往腦後一拋,撈起酒瓶,灌了兩口酒,用袖子擦擦嘴,頭疼地看著坐在他對麵的人。
這都第幾天了?!
他還真是低估了征北將軍的鍥而不舍,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牢房裏,給他帶來燒雞和酒,用眼神無聲地逼迫著他說出容月的下落。
“征北將軍,你就回去吧,本座什麼都不會說的。”
常夜用袖子趕他。
哪知,坐在地上的人忽地就站起了身,鳳目染光,問道:“不會說的意思是,你知道容姑娘的下落,卻不肯告訴我,對嗎?”
常夜噎住。
喝酒就是容易誤事,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他趕緊補救道:“本座口誤,切莫當真。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別在這兒跟我耗時間了,趕緊回去娶了公主,溫香軟玉的,可比這牢房好呆多了。”
“國師!”薄幽攥緊拳,朝他低吼了一聲。
“怎麼?還要打本座不成?來啊來啊,你們一個二個為了那小姑娘,都來欺負我,有種就打死我,看你們怎麼找她!”
常夜梗著脖子,尖聲叫了起來。
他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哪還有半點國師的殊榮?
他跟顧澤蘭從小一起長大,是比親兄弟還親的摯友。
顧澤蘭為了從他嘴裏撬出容月的下落,居然真的叫人打得他皮開肉綻,他真的很想問他: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而這個征北將軍也不是吃素的,采取了攻心計,每天給他買酒買燒雞,他本想很有骨氣地拒絕收買,可顧澤蘭禦賜的餿牢飯他根本下不了口,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他,自然拒絕不了燒雞的誘惑。
一來二去,吃人嘴短,他每天都誠惶誠恐,夜夜難眠。
現在,終於臨近了崩潰的邊緣。
“我說,你都要娶公主了,還對著容丫頭念念不忘個什麼?她自有她的去處,你就別再揪著她不放了。”國師氣急敗壞,終於自亂陣腳。
薄幽聞言,不怒反笑。
“賜婚的當天,我就進宮求皇上收回成命,我與公主的親事,不作數。所以,別再跟我提什麼娶公主。”
這話,讓常夜的嘴張得像枚雞蛋。
容月就是因為這事才下定決心離開夜安,現在薄幽告訴他,婚事不作數?
還真是,造化弄人!
常夜暗暗感歎。
雖然替容月可惜,但他還是不會告訴薄幽時空之門的秘密。
當初不小心開啟了時空之門,讓容月穿了過來,是他的失誤。
現在這個失誤解決了,他絕不可能給自己第二次出錯的機會。
“反正本座是不會說的,你就當容月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曆練,期滿回了天庭就是。”
常夜盤腿坐在床上,好言相勸。
“不親眼看到她平安無事,我不會安心。”
三年前,他替家人報仇的時候,卻中了奸人的圈套,險些暴屍荒野,是容月救了他,這份恩情,他永世難忘。
如今她失蹤了,若是出了什麼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要撬開國師的嘴。
19.第十九章
<\/strong>薄幽盯了常夜半晌,盯得對方心裏發毛的時候,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盒子,還未打開,常夜便白著臉從床上竄了起來。
“還給本座!”
膚白如雪的手伸過來搶,薄幽輕輕點了他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