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麻煩事。”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將話頭又引了回去,“第一條你記住了嗎?千萬別一言不合就砍人。”
“嗯。”
“第二,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要到處亂跑,你對這裏不熟悉,容易迷路不說,還容易遇到危險,我白日裏在私塾讀書,沒有辦法顧及到你。”
“私塾?”
他一直以為她不識字,手把手地教她,沒想到,她在自己的時代也是位讀書人。
“是啊,我們這兒不分貧富貴賤,都能讀書,是男女同塾的那種。”
容月興衝衝地說著,轉而又不好意思地承認,“不過我書讀得不好,老被人嘲笑。不像薄幽,能文能武。”
“容姑娘的私塾,我想去看看。”
容月想了想,有些為難:“我們私塾需要校牌才能進去。”
而且,那麼多八卦愛好者聚集在那裏,若是帶了薄幽去,也不知道會引出什麼流言蜚語來。
隻能對他說抱歉了。
略過這個話題,容月本想繼續說第三條,可一時又想不出要囑咐的,就暫且空在那兒。
說完這些,時間已經不早了。
明知該回房睡覺,她卻還是絞盡腦汁地尋找理由多留一會兒。
薄幽雖然因為長途跋涉而有些疲憊,卻還是抗住睡意陪著她。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歇息二字。
“我走後,府裏都還好吧?”
——你,有沒有想我?
“不好。”
意料之外的話,讓容月錯愕地抬起頭。
薄幽傾身上前,未束的長發垂下來,襯得那雙眸子越發深邃。
他的語氣帶了半分責備半分無奈:“你一聲不吭地走了,我搜遍了國師府,翻遍了龍城,最後陰差陽錯打開了時空之門,才得以來到這裏。”
22.第二十二章
<\/strong>“對不起……”容月低下頭去。
“你沒有對不起我, 隻能說明,我不是容姑娘信任的人。”薄幽的語氣帶了幾分失落,眼眸微垂,卻無法掩飾起伏的情緒。
他放在腿上的手握得很緊,呼吸都是亂的。
容月急忙開口辯解:“不是這樣的, 我隻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沒有找到機會?
他們朝夕相伴了三年之久, 什麼時候不能說?她卻連臨行前都沒吐露一個字,還騙他說要一人去尋山訪水。
薄幽隻覺喉間苦澀,他別看臉,眼波晃著隱忍的光:“在容姑娘的心裏, 我還不及國師值得信任嗎?”
她一直未說, 是想要刻意忽視隔在他們之間千年時空的距離。
後來在龍城偶遇國師, 她求他不要強行把她送回現代,作為交換,她要對此保密。
她離開夜安的時候, 心裏那點妄想早就滅了,說與不說, 又有什麼區別呢?
容月生怕薄幽誤會,情急之下拉住他握緊的手,慌張地解釋道:“我與你是生死之交,你是我在夜安最信任的人。我原本是打算告訴你的,結果遇上國師, 若是我將時空之門的事告訴別人, 他就要強行送我回來, 我隻能守口如瓶。”
薄幽臉色微緩,語氣卻依舊清清冷冷:“不告而別,又是為何?”
容月抿了抿唇,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不自覺地抓緊。
薄幽低眉看了一眼,又抬頭鎖住她的眸子,那裏映著他的麵孔,如水麵倒影般輕輕搖曳。
容月的聲音有些勉強,她斟酌著說:“你大仇已報,戰事平定,又被賜了公主,今後當是生活美滿,平步青雲。我沒有理由繼續留在將軍府,成為多餘的人……”
“多餘的人?”薄幽氣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厲聲道,“將軍府上上下下都當你是半個主子,誰敢多嘴說你半句不是?”
“不一樣了!你被賜了公主,我留在將軍府成何體統?就算公主不計較,外麵的風言風語如何擋得住,別人會怎麼看我?”
容月說到此處,情緒已有些激動,她怕藏在心裏的話會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便趕緊收住口,站起身:“太晚了,我明早還要去私塾,你也歇息了吧。”
她走出客房,順手帶上了門,長長地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方才的那番話,有沒有讓薄幽察覺出什麼?
正要回房,身後的門又被拉開。
薄幽將身後的光都擋住,有灰色的剪影投在地麵,將他的麵容都襯得黯淡幾分。
容月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兒,難不成,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結果,卻是聽見他滿懷歉意地說:“是我不好。那天早晨離開前應該告訴你一聲,我是進宮退婚的。”
默了默,他歎口氣,尾音頗為無奈,“就算被賜婚,我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等你遇見了心儀男子,就會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以後將軍府就是你的娘家,一輩子都會庇護著你。”
她當然相信,薄幽會為她打點好一切。
可他卻忽略了,她的心儀之人是他的可能......